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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侍妾,是次子的生母。自從嫡妻過世,一直主持內務,教養兒女,多年來有功無過……不可休棄……”
宋微看他一臉心虛糾結,問:“就這?”
獨孤銑點頭。
“莫非你還打算三不五時去寵幸人家一下?”
“當然不……”
“那就這樣唄。我又不會在你侯府住,她一個內宅女子,面都見不上,和路人有什麼區別?”
獨孤銑正被他審得氣勢低落,聞言陡然凌厲:“小隱,誰告訴你不在侯府住?不住侯府你住哪裡?”
宋微十分理所當然:“我跟穆家商行上京,自然該跟穆家的人住一起。”見獨孤銑臉色不對,擺擺手道,“別動不動黑著個臉,聽我說完。請問你是憲侯吧?你得上朝吧?下了朝估計還有活兒吧?難不成這假你能一直休下去?你有你的事忙,我住在你府裡多無聊,進進出出估計也不方便。不如去七爺那裡,你得空時我過去串門,或者你來看我。你要嫌麻煩,等過些日子我混熟了,另外找地方住也行……”
獨孤銑苦笑一下。自己又自以為是了,忘了他多麼喜歡自作主張。
然而這一回,卻無論如何也由不得他了。
看他講得眉飛色舞,獨孤銑藏在几案下的手幾次握緊又鬆開。
現在還不能說。在沒有得到皇帝確認之前,誰都不能說。
事到如今,他寧肯所有的線索都是錯誤,所有的猜測都是誤會,在不久的將來,收到天子失望的答案,開始茫茫人海中新一輪漫無目標的搜尋,而眼前這個人,依然是恣意奔跑的馬,展翅翱翔的鳥,心甘情願投入自己劃給他的天地。
原本最有效也最可靠的辦法,是把宋曼姬弄到宮裡,交給皇帝審一審,真相自然大白。但獨孤銑清楚得很,如果那樣做,有些事,就真的可能無法挽回,遲早後悔莫及。
握住宋微的手,先前短暫的心虛動搖不復存在,語調沉穩又深情:“小隱,先試試看如何?往後……該換地方的時候再換地方。相識以來,我們何曾真正一起住過?你且在侯府住一段日子,試試看,嗯?”
宋微沒說話。
侯門一入深似海,進去難,出來更難。
如今宋微心目中的理想狀態,反而是許久以前獨孤銑首次提出的進京方案:自己在京城開個鋪子做甩手掌櫃,或者去穆家商行討個清閒的幕後差事,業餘跟獨孤侯爺談談情,說說愛,約約會,打打炮,近在咫尺,互不約束,能長久固然是福氣,不能長久也好聚好散。
轉念一想,自己都能妥協到這一步,對方當然早已不甘於停留在這一步。
他被獨孤銑看得有點招架不住,莫名其妙就收回了目光,洩氣般嘟囔一句:“那就先試試看吧……”
兩日後,一行人離開申城,向東進發。進入青州境內,天氣愈發晴朗。青州東面靠海,雖說大部分地區位於練江北岸,但總體屬於大夏中部偏南位置,氣候溫和,植被繁茂,夏無酷暑,冬無嚴寒。臘月裡下點雪很快就化了,並不影響交通。近處枯萎的草木與某些常綠植物交雜,五顏六色,絢麗多彩。而山丘上人跡罕至之處則累積了厚厚的鬆軟雪褥,望去純白一片。
比起溫潤的南疆,蒼涼的西北,是另一種生機內蘊的冬意。
宋微很喜歡這天氣。冷得人精神抖擻,卻並不辛苦。
還是一路遊玩,但再沒有像在申城逗留那麼久。如此走到臘月中,漸漸接近京城。這天清早,從京郊一個小村鎮啟程,獨孤銑點了兩名侍衛,囑咐幾句,那兩人立即快馬加鞭先走了。
然後對宋微道:“咱們也得加快腳程,天黑前才能趕到青霞觀歇息。”
宋微聽見“青霞觀”三個字,咧嘴問:“玄青上人的青霞觀?”
獨孤銑知道他必定高興去,笑道:“正是玄青上人的青霞觀。”
宋微果然喜笑顏開:“呀,太好了!許久不見上人,不知近況怎樣。”撇撇嘴,“我說你這人也太能憋了,居然才告訴我要去看她。”旋即想起另一個問題,“‘青霞觀’都是女道士吧?咱們這一大幫男人去住,合適麼?”
“無妨。‘青霞觀’地方大得很,除了齋醮法事,也接待各方來客。這時節臘八已過,除夕未至,想必玄青上人不至於沒空接見咱們。”獨孤銑停了停,才道,“治癒皇上的寶應真人先前下榻青霞觀中,大概還沒走。除了他,應該不會有其他外人在。”
世外高人神馬的,最有圍觀價值了。
宋微立即催馬:“那趕緊的,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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