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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椏�鰦H賤,也不知道在講什麼下流故事。
看見是他,翁寰連連招手:“妙之來了?快來快來!你這傢伙,昨日上哪偷懶去了?去灑金街沒有?聽說了薛三的笑話沒有?”
宋微暗忖,薛三郎這是鬧出了什麼笑話,叫翁家的人幸災樂禍成這樣。笑道:“十九公子,抱歉前日送朋友喝多了,昨日宿醉未醒沒來成。錯過了薛三公子的精彩經歷,還請十九公子替宋微彌補這場遺憾。”
翁寰哈哈大笑:“你不知道?太可惜了!薛三這廝在麗情樓被人打了!就在窈娘香閨門口,叫人一腳踹到廊下,哈哈!他還不服氣,糾集一幫人半夜劫道,哪知對方功夫好得很,揍得他五癆七傷,這都三天了,還趴床上起不來呢!也不知何方好漢,真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哪!哈哈……”
翁寰因為自己形象遠不如薛璄,向來看他那張臉不順眼得很。打聽得薛三郎被人揍成了豬頭,簡直比贏了擊鞠還痛快。
宋微掐指一算,不就是薛公子跑到蕃坊收買自己那天?原來當夜找窈娘風流去了。薛三居然會在西都地界捱揍,真是稀罕事。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哪來的厲害過路強龍,膽敢隨便收拾地頭蛇。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獨孤銑身上去,跟著哈哈笑一頓。薛府選手受此牽累,多少影響擊鞠實力,翁府眾人士氣大漲,練得愈加投入。沒事就把這段笑話拿出來說說,解乏。
翁寰實在是個不錯的僱主,宋微也就打起精神,用心伺候得噠,拿出十足精力練球。趁著薛三蟄伏養傷,翁寰買通了軍中一個小管事,帶著宋微等幾個骨幹潛入營地,偷看士兵練習。軍隊裡挑出來的,體能自不必說,騎術球技卻未必有過人之處。只要配合到位,策略得當,不足為懼。
半個月後,宋曼姬給兒子捎來穆七爺口信:“七爺叫你這幾日得空去穆家鋪子一趟。”說完,警惕地望著他,“小隱,你該不會瞞著娘,答應了七爺又去跑貨吧?”
宋微笑了:“娘,你想哪兒去了。穆家這不剛受了朝廷的賞賜麼,這事有我一份功勞,七爺要分好處給我呢!娘,你等著吧,咱們要發財了,哈哈……”
見兒子一臉喜笑顏開,想起穆七爺言語間對這混小子的誇讚,宋曼姬忽然覺得,養了二十餘年的兒子,好像突然長成了超出預料的模樣,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就幹出叫人目瞪口呆的事來。仔細思量,又似乎並非完全不知天高地厚,表面上吊兒郎當渾不靠譜,其實底下一直沒太出格。
自家兒子,是個聰明的好孩子。
輕嘆一口氣:“娘不指望你發財……”
宋微點頭接茬:“知道知道,踏實上進麼,娘放心,會的,會的。”
宋曼姬看他一身懶散敷衍,再嘆口氣,不說了。
大後日就是旬休,宋微打算那天去見穆七爺。第二天收工回家,一個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婢帶著兩個小廝,等在門外。
宋微吃驚地指指自己鼻子:“你找我?”
小婢行個禮:“宋公子不記得奴婢了麼?奴婢在窈娘身邊伺候,不久前才見過公子。”
宋微仔細看看,確乎有點兒眼熟。他還記得那一夜風流,萬分欣慰地發現自己仍然儲存了對異性的審美情趣,卻又躑躅不前於難以調動的激情,最終決定給自己一點緩衝,徐徐圖之,得到了對方毫無保留的配合。那一夜美好而浪漫,如簾外花影,水面香風,情谷欠淺淡,卻極有情調。宋微由此對窈娘印象相當不錯。
說來也怪,不過二十來天前的事情,這會兒想起,竟然恍如隔世。宋微很清楚癥結在哪裡。雖然儘可以賴到別人身上,但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
這個問題,自從獨孤銑走後,他一直沒空,或者說沒心思去想。此刻無端被人挑起,忽然就深深地惆悵了。手裡牽著毛驢韁繩,站在家門前的街巷邊,眼神悠遠,表情深沉,身姿修長挺拔,落寞中無盡瀟灑。
獨孤侯爺,可真是這輩子命裡的剋星啊。每逢他宋微自強不息欲圖改變命運,就會冷不防被這個男人狠狠打擊一把。宋微惆悵地想:沒準就是因為自己過於刻意了,刻意要逃開,所以逃不開,刻意去證明,所以證不明。不如……隨它去吧。
惆悵中的宋小郎,從頭到腳落滿了哲思詩情。
那小婢一臉迷醉望著他:“宋公子?”
宋微恍然驚醒,露出一個笑容:“抱歉,你找我有什麼事?”
小婢刷的紅了臉。她以為宋公子的惆悵是因為自家主子,暗道多情公子多牽念,芳心蹦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