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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夠了沒有?”顏弘皙張口罵道;卻伸手將她哭溼的發撈過來;細細梳理;指尖輕柔地劃過髮間;偶爾觸及她的頭她便是猛然一顫;哭得更兇;她也只能哭;像是永遠也停不下來一樣……然後痛苦地抱住了他。抱得那樣緊;讓顏弘皙甚至能聽見自己骨頭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真想推開她讓她好好清醒;可是他的肩膀已經溼了;因為她的臉貼在他的肩窩上。那是一種溫熱的溼;還在不停的汩汩流出來。蘇琚嵐絕不是那種哭得矯情的人。
顏弘皙怔了一下;心裡有些微微的酸楚;還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哭泣中的蘇琚嵐一點也不像平時的蘇琚嵐;既不聰明;也不冷靜;更不會像那日那樣呆滯無助。她現在看上去就很呆;毫無防備的模樣。
他緩緩抬手;撫在她背上;上下撫摸著;無言地看著她在發抖;無聲地哭泣。
蘇琚嵐的額頭上還殘留著血;不知道是那天被誰的血沾染到的。
他輕輕地替她擦去;將手掌罩在她額頭;微一試探;立即感覺到她臉上熱氣一點一點漲起來;知道她將自己折騰出病了。
顏弘皙一面替她把打結的頭髮理順;一面低聲道:“待會記得吩咐婢女找醫師;別人的命重要;那你自己的命呢?”待他替她把所有頭髮全部理順後;他便將她僵硬溼冷的身子放回榻上;看著蘇琚嵐直到哭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公子;蘇飛玉他們正這邊走來!”門外傳來馮義壓低的聲音。顏弘皙輕“噓”了一聲;站起身將青紗帳放下來;這才轉身走出去;如同來時的悄無聲息。
顏弘皙前腳走;剛從玄神賽場歸來的蘇飛玉幾人;頓時急匆匆地推門走了進來。走到床邊;悄悄將青紗帳揭開;裡面的少女毫無知覺;動也不動一下。
蘇飛玉看了一會兒;見她睡中眉頭也是緊皺的;心中不由微微刺痛;抬頭輕柔地按上去;指尖替她把擰緊的眉頭舒展開。
蕭宸低聲道:“琚嵐妹妹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黃欽思這幾日藏藏掖掖地不敢露面;絕對有問題。”
“管他有什麼問題!這件事我絕對徹查到底!”蘇飛玉低聲怒道;然後擺放好青紗帳;帶著蕭宸退回裡屋。
聽見“黃欽思”這個名字;睡著的人突然睜開眼;覺得可笑起來;唇角真的就一點點勾起;湊出一個淒涼的微笑。
……顏弘皙說得沒錯;她哭又哭給誰看?
蘇琚嵐慢慢地伸出了手;撐著臥榻走下床。正在外屋講話的人;聽見身後珠簾婉轉流轉的聲響;急忙轉過身;看見頹廢數日的蘇琚嵐終於走了出來。
“琚嵐……”蘇飛玉正欲迎上去。蘇琚嵐腳步緩了緩;面向他咬牙問道:“黃欽思現在在哪?”
語氣淒厲難言。
蘇飛玉不禁止了步;驀然迎上蘇琚嵐冷峻的眼神。
蘇琚嵐盯著他;再度恨聲問道:“我問黃欽思在哪?!”然後蘇飛玉跟蕭宸只覺眼前一花;她便已拂袖走到門外的庭院中;漸行漸遠。
夏日鬧鬧;日烈天長。皇宮演武場依舊喧囂著;就連不宜拋頭露面的皇宮嬪妃也頻頻請求傲君主才得以出席。
歌舞昇平、絲竹悅耳後;便是各種歌功頌德、讚美之詞。傲君主接受完三國使臣賀拜之後;吩咐賜座。
萬眾矚目的玄神之賽不同於之前的軒轅考核;其影響力遠遠大於軒轅考核;吸引四國各地無數修煉者前來觀看。三國使臣、選手、侍衛就有數千人;再加上各地的青年高手、前輩名宿;皇宮演武場當真稱得上是人山人海;衣袂連雨;讓皇宮跟百年軒轅不得不出動大批侍衛學生來維持秩序。
若不是皇宮演武場無比廣闊;根本難以容下這麼多人。又由於觀賽的人太多;為避免眾人觀看比賽往前擁擠引發意外;演武場四周又搭建起了許多高大的木質看臺。此刻就連遠處房屋等建築物都擠滿了人。
看臺當中有八座最為高大長闊;其中三座是為殷悅國、永固國、燕赤國準備的。
此時大賽早已開始了;比武場內一個火宗與一個武尊正在激烈的拼鬥。絢爛的術法與縱橫激盪的鬥氣到處肆虐;實力皆強悍無比;場外人聲鼎沸;許多人紛紛叫好。
場內兩人的大戰漸漸接近尾聲;那名武尊忍耐多時;待火宗逐漸耗盡精神氣之後;終於爆發;把火宗騙到地空後;璀璨的鬥氣頓時沖天而起;瞬間洞穿了火宗的膝蓋。伴隨著一聲慘叫;血花噴灑;敖鳳國的火宗頓時墜落到地上;殷悅國的武尊大獲全勝;殷悅國看臺的方向頓時傳來一片歡呼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