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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忽聽外頭請安的聲兒,不大會兒功夫,丫頭打起暖簾,葉之春走了進來,見了禮,在下首立定,老太太問道:“定南侯府可送了信去?”
葉之春忙道:“一早送去了。”
老太君點點頭:“虧了那張懷濟啊,不然你媳婦兒有個好歹兒,不說你,便我這兒也不好交代,聽說那張懷濟還是同進士出身,按說也是當官的材料,怎麼就成了驛丞,倒有些可惜了。”
葉之春道:“孩兒省的。”
旁邊的張婆子暗道,老太君這是有意抬舉張懷濟呢,這一句話,恐張懷濟這個不入流的驛丞就幹不長遠了。
葉之春心裡自然也明白,其實不用老太君開口,就憑昨晚上,張懷濟救了萬氏,自己也當知恩圖報,再說,張懷濟這一身的醫術,以後不定就用得著,自己抬舉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更何況,以自己如今的地位,抬舉個驛丞,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只不過這張懷濟的品性如何還要瞧瞧,皇上一再叮囑他,為官要清,雖說是抬抬手就能辦到的事,若成就了一個貪官也對不住皇恩浩蕩,這事兒還需仔細斟酌。
想到此,便丟開,跟老太君說了兩句閒話,起身告退,剛站起來,就聽老太君道:“張懷濟那個妹子,我瞧著投緣,回頭尋個機會,讓她進府來跟我說說話兒,年紀大了,就喜歡跟他們這樣的小丫頭說話,透著那麼骨子鮮活氣兒。”
葉之春愣了愣,心說老太君怎知道張懷濟有個妹子,卻忙應著,出來問葉安,葉安低聲道:“昨兒個夜裡跟張懷濟一起來的那個就是張懷濟的妹子。”
葉之春恍然大悟,昨兒忙亂間倒未理會,還只說張懷濟那個兄弟生的過於秀氣,卻原來是個丫頭,點點頭道:“瞧著年紀跟瑤兒相仿?”
葉安早調查的一清二楚,這時候忙道:“是正月裡的生日,比咱們家大姑娘小兩個月,卻隔了年,過了年正好十四,爹孃早喪,就這兄妹倆相依為命,也怪不容易的。”
葉之春道:“回頭你尋個機會接她過來跟老太君說說話,既能入老太君的眼,想來是個不尋常的。”
葉安道:“這話可真是,咱們老太君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嘴上說著心裡暗道,這可真是,誰也不知道哪塊雲彩能下雨,這張懷濟兄妹倆,估摸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劑全歸補血湯倒成了通天的藥引子,從這兒起,只要張懷濟不做奸作惡,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至於張懷濟那個妹子,有了老太君青眼,別的不敢說,一門好婆家該不是難事。
葉之春進了前頭書房,坐下又道:“張懷濟這人品性如何 ?”
葉安道:“張懷濟是同進士出身,按理說,外放怎麼也應該放個七品,只可惜,他為人木訥,不知變通,朝中也無助力,故此成了鄧州府的驛丞。”
這話葉之春聽明白了,性子木訥不知變通倒在其次,這主要的還是朝中無人,又不肯賄賂上司,自然不招待見。
想到此,葉之春不覺皺了皺眉,即便皇上一直要肅清吏治,可到了下面,仍然是關係套著關係,人情連著人情,這清官真比鳳毛麟角還好稀少,便你有再大的志向,朝中無人也只能做冷板凳,就如這張懷濟,明明正兒八經的同進士出身,卻成了一個不入流的驛丞,而那些七品的縣令,就他知道的,好幾個都是用銀子捐的官,使銀子買的官,莫不指望著在任上成倍的撈回來,哪可能當個為民做主的清官,想起年前讓自己查辦的南陽縣縣令,略沉吟有了主意,吩咐葉安道:“你去官驛,讓張懷濟過來,我有話要問他。”葉安應一聲去了。
按說驛丞這個官就是閒差,俸祿不多,差事也閒,可那是別的州縣,這鄧州府卻不然,因為巡按府設在鄧州,往來的官員自然多起來,尤其逢年過節那更是忙得腳丫子不在鞋上,都知道這位巡按大人跟萬歲爺的關係,逮著機會沒有不來上好的,這年根底下,又趕上葉府得子,更是喜上加喜。
張懷濟估摸著,再過幾日鄧州府就該熱鬧了,遠近的官能來的都得來賀喜,自己得早做預備,今兒一來就讓底下人把屋子都收拾了,出行的轎子也都打點妥當,晌午的時候甘草送了飯過來,也沒顧得上吃,堪堪到了下半晌兒,才騰出空來。
陳皮把灶火上溫著的飯菜拿出來擺上,張懷濟剛吃了兩口,就見外頭看門的跑進來道:“大,大人,巡按府的大管家來了。”
雖說葉安是葉府的下人,可這個下人卻比四品的知府還體面,更遑論,張懷濟這個不入流的驛丞了,說句不中聽的話兒,張懷濟就是葉安提鞋都湊不上前,也莫怪看門的大驚小鬼,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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