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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婆子快腳進了屋道:“老太君,真讓您老料著了,懷清丫頭真能治大姑娘的腳,剛寫了方子抓了藥,這會兒估摸大姑娘都吃下去了。”
老太君一聽站起來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兒道:“懷清丫頭治病的法子倒古怪,這骨頭的病怎麼倒吃上藥了,莫非吃藥能把跛足吃好了不成。”
張婆子忙道:“老奴聽見大姑娘跟前的人說,懷清丫頭說大姑娘的腳是耽擱的年頭長,自己長壞了,若想治好,只能斷了重接,怕大姑娘禁不住疼,開了一劑止疼的藥,讓大姑娘吃下,雖管不了多大用,總歸好些。”說著不禁嘆口氣道:“這丫頭別看年紀小,倒真是個好郎中,這份悲天憫人的良善著實難得。”
老太君點點頭:“這丫頭好,我老太婆沒瞧差人。”眼看快到了若瑤的院子,老太君卻忽然住了腳,往前頭望了望,忽的嘆口氣道:“去佛堂吧。”
張婆心裡知道,老太君是怕自己去了,大姑娘要行禮請安,倒耽擱了治病,去佛堂想來是想在菩薩跟前上柱香,為大姑娘祈福。
都說老太君心恨兩位姑娘的娘,連帶對孫女也不待見,如今看來,卻大錯特錯,到底血濃於水,這祖孫之情如何能擱的下……
☆、第 10 章
張婆子扶著老太君去了後頭佛堂,上了香,便在一邊兒靜候著,耳朵裡聽著老太君低聲祝禱,剛開始張婆子沒在意,只當老太君是祝禱大姑娘平安呢,過了會兒方聽清,老太太不是祝禱是許願呢,翻來覆去的就一句話:“懷清丫頭若能治好瑤兒,便是我的親孫女……”
這一聽清了,張婆子不禁暗驚,擱以前,她無論如何也不信一個十四的小丫頭能治好大姑娘的腳,可如今,卻深信不疑,也因此,老太君在菩薩前許的這個願,十有八九要成真的,那麼張懷清可真算一步登了天,不管她張傢什麼門戶出身,從此後老太太認了這個孫女,就算是葉府的小姐了,誰還敢輕看不成,不止她,還有她那個哥哥,託這個妹子的福氣,前程也是一片錦繡,真不知這張家哪來的造化。
老太太在佛堂待到了近晌午,直到大姑娘那兒傳過話來,說接好了,老太太這才從佛堂出來,往大姑娘院裡去。
老太太進來的時候,只懷清伏在案頭正寫方子,寫的甚為入神,連老太君進來都沒注意,葉兒剛想出聲,老太太揮手示意別驚擾,自己坐在了炕上等著。
懷清是真沒注意周遭,此時的她全身心都投在筆下的方子上,葉若瑤的骨頭斷了重接,說著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極為不易,畢竟若瑤的腳已經耽誤了這麼多年,即便重新接好,這後面的恢復也相當重要,用藥更要謹慎,她正在想當年爺爺跟她說過的一個妙方,因久不用,有幾味藥倒拿不準了,而若瑤此時境況,一味藥之差,直接影響恢復程度,故此頗為費神。
等她終於寫完,放下筆,才發現老太君赫然在坐,懷清急忙起身過去見禮,卻給老太君拉住手親熱的道:“這些虛禮就罷了,你快跟我說,瑤兒的腳如何了,怎不見她?”
懷清道:“老太君放心,若瑤姐姐的腳接好了,怕她疼的受不住,讓葉兒又灌了她半碗藥,這會兒睡下了。”
老太太略沉吟問:“她的腳?”
懷清會意:“兩月之後傷腳方能佔地,雖不一定能恢復成常人一般,也應該瞧不大出來,只不過,之前卻要分外小心,我已經囑咐葉兒,只要按時換藥按摩就好。”
老太君目光更為柔和,伸手摸了摸懷清的臉由衷的道:“丫頭,你真是我葉家的救星,剛我在菩薩前許了願,自打今兒你就跟我的親孫女。”
懷清聽了笑道:“那可是丫頭的造化了。”
一說一笑,懷清也未當真,雖想靠著葉家這棵大樹,懷清可沒想當葉家的小姐,這是兩碼子事,況且,老太君感激之下,隨口一說的話,當真就成笑話了。
懷清陪著老太太吃了晌午飯,又說了會兒話,瞧著老太君乏了,才告退出來,從儀門外上了轎出府,正跟來拜見葉之春的汝州知府陳延更打了碰頭。
陳延更一見是女眷的轎子,忙側身迴避,待轎子過去,才問葉安:“剛轎子裡是貴府哪位姑娘不成,怎這時候卻要出去?”
葉安目光一閃道:“這位可不是我們府的姑娘,卻是張懷濟的妹子。”
陳延更一愣,剛那轎子他可是瞧得明明白白,旁邊兒跟的婆子也不像尋常使喚的,且內堂出來儀門上轎,便不是府裡姑娘也該是貴戚,卻怎麼也沒想到竟是張懷濟的妹子,這麼看來張家跟葉府的關係比自己想的還要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