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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頭,實在太難過,便道:“就依你的法子治吧。”
懷清點頭,叫海壽取姜油來,不知是來看病也未帶藥箱,好在不遠就是御藥房,海壽又是大內總管,拿什麼都異常方便。
取了姜油,牛角刮痧板,懷清請皇上俯臥,中衣脫了,露出整個後背來,懷清手裡的牛角板沾了些姜油,低聲道:“萬歲忍著些,會有些疼。”
皇上嗯了一聲算答應了,懷清沿著頸部往下,直達兩側膀胱經……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海壽倒吸了一口涼氣,忙道:“怎都成了紫黑色。”
懷清道:“風寒襲擾膀胱經,這是用刮痧表出寒邪,自然會成紫黑色。”
懷清把刮痧板放下,抬手抹了把汗,叫海壽把皇上扶起來,海壽愕然:“這就成了?”心說這也太簡單了。
卻不敢怠慢,忙把皇上扶了起來:“萬歲爺感覺如何?”
皇上動了動脖頸道:“輕鬆了許多,頭也不暈了。”說著看向懷清:“你倒真沒說大話,醫術的確了得。”
懷清卻搖頭道:“皇上此時感覺輕鬆是因表邪剛去,內裡的病因卻並未除去,內外兼治,皇上此病方可痊癒。”
皇上挑挑眉道:“既如此,開方來瞧吧。”
海壽剛要叫小太監預備文房四寶,不想皇上一指那邊自己的龍書案:“就去哪兒邊兒寫。”
海壽愣了愣,不敢有違,雖說皇上發了話,也不敢真讓懷清用皇上的御筆,另取了湖筆過來遞給懷清,懷清自然不敢坐,又不是活膩了,且不敢站在龍案正後頭,就在邊兒上,略側著身子,寫了方子。寫完了交給海壽,海壽躬身遞給皇上御覽。
早知這丫頭的字好,可這麼瞧著她寫出來又不一樣,忽的問道:“你的字是何人所教?”
懷清一愣,心說這可不能說實話,而且,即便自己說了實話,估計皇上也不知道七公是誰,便道:“是臣女的祖父。”
祖父?皇上先想到的是赫連達,後才明白她說的是張家的人,點點頭道:“倒是家學淵博。”又看了一遍問:“此方何解?”
懷 清心說,碰上這麼個較真兒的病人,還真是考驗大夫的耐心跟素養,只得開口道:“方中所用葛根、威靈仙、為解頸部肌肉僵硬的要藥,羌活、伸筋草、麻黃主散風 寒,黃芪補正氣,更防外邪去而復返,歸尾、丹參、沒藥為靈效活絡丹,至於防風、薑黃乃是為了引藥入頸背,此藥一日兩服,兩日內應可見效。”
皇上道:“你是說兩日後朕的病便可痊癒?”
懷清搖搖頭:“皇上此疾並非一兩日可以痊癒的,若得痊癒,恐還要換個方子吃上四五劑方可。”
皇上點頭,懷清這才告退,剛退到門邊兒,忽聽皇上道:“且慢……”懷清停住腳,見皇上不說話,頓時明白過來,低聲道:“萬歲病體關乎江山社稷,臣女自不敢對外人言,父母兄弟也一樣。”
皇上方揮揮手:“去吧。”
出了御書房,懷清方鬆了口氣,海壽笑道:“翾姑娘好本事,若萬歲爺病體痊癒,可是大功一件。”
懷 清苦笑一聲,心說什麼大功,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給皇上治病的活兒,真不是人乾的,如果能選擇,她寧可不要這樣的大功,而且,自己之所以能如此快速斷定皇上 的病,進而對症治療,也多虧了蘇爺爺的醫案,爺爺的醫案上對於皇上的舊疾記的甚為詳盡,且這個方子也是醫案上所記載的,自己不過是參考皇上此次發病的原因 稍作增減罷了。
爺爺雖說自己不甘,這十幾年來,卻沒有一刻忘記皇上的舊疾,這份忠心天日可表,而這樣的爺爺卻落個滿門抄家的下場,想起來真讓人心寒。
海壽送著懷清出了宮門,不禁笑道:“看來咱家不用送姑娘回去了。”
懷清一愣,心說,海壽不送自己回去,難道讓她自己走著回去不成。
卻聽海壽笑了一聲,手裡的拂塵一揮:“咱家先回了。”轉身走了,懷清剛想叫住他,一抬眼看見慕容是站在不遠處,不禁笑了,快走幾步過去站在他跟前:“你怎麼在這兒?”
慕容是伸手撥了撥她額角的髮絲,不禁皺了皺眉:“怎出了這些汗?”說著拿出帕子來給她輕輕擦拭。
懷清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他,在宮裡一番折騰,這會兒已是黃昏,日光西斜,晚霞漫天,餘暉斜斜打在他臉上,他整個人浸在光暈裡,即便稜角分明格外的嚴肅的一張臉,此時看起來也異常柔和,而且,他算頗有姿色吧。
懷清發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