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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清嗤一聲笑了:“叫你這麼一說,我不是去看病,倒像去跟周家少爺相親的,放心吧,你家姑娘自有道理,沒等懷清自己去,轉天一早,周半城的夫人就親來南陽接懷清了。”
就為兒子這病,周半城兩口子頭髮都快愁白了,但能有二子,也不至於如此,可兩人年過半百,膝下只這一支香火,若是斷了,可就斷子絕孫了,百年以後,都沒個墳前燒香之人,空有萬貫家財又有何用。
故此,想方設法求醫問藥,可折騰了幾年也沒見好,倒越發不成了,娶了個李曼娘進門本是想沖沖喜,也沒見有多大用,一聽周半城說,南陽縣令張懷濟的妹子能治兒子的病,打好幾天之前就催著周半城來請。
其實周半城,從鄧州府就琢磨這事兒,真有些為難,張懷濟的妹子是有一身好醫術,可人家是沒出閣的姑娘家, 別說不見得就能治自己兒子,便能治,這男女有別,怎好開這個口。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拖了陳延更從中說和,陳衍更倒是給他出了個主意,直接請懷濟的妹子自是不妥,若是請懷濟看病卻說得過去,這事兒不用點明,懷濟自然知道,你請的是他妹子,懷濟這個妹子是個有大主意,且不拘俗禮兒的,說不定就應了。
這才有周半城跪求懷濟之事,陳延更一說懷清應了,周夫人高興的一宿都沒睡好覺,哪裡還能等到後天,轉天一早就親來了南陽。
這一見面,周夫人不禁有些失望,心說,這年紀也太小了,還是個小丫頭呢,即便祖傳的醫術,能有多好,可心裡記著出門前,周半城的一再囑咐,千萬不可怠慢,故此心裡雖失望,臉上卻未露出來,接著懷清往汝州府周家去了,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親切。
只不過,懷清心裡明白,這位周夫人肯定不信自己能看好她兒子的病,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懷清已經習慣了,畢竟自己一個才十四的小丫頭,讓人信服的確有些難。
更何況,人們潛意識裡都覺的,神醫就該是行醫多年,鬍子一大把的老頭子,自己這樣的小丫頭是無法取信於人,好在這個周夫人還算有修養,即使心裡不信,面上卻沒露出來,也沒讓懷清難堪,進了周府更是待如上賓。
周家的宅子相當大,佔了足有半條街,裡頭的格局跟葉府又不相同,看得出,周家並非從根兒上就是富戶,處處流露出一種形於外的奢華,典型的土豪。
懷 清坐在周家的花廳裡,盯著角落那株半人高,金光閃閃的搖錢樹看了半天,心說,也虧周半城想得出來,用金子打了這麼個東西,擺在客廳裡,上頭滿滿一樹金子做 成的大錢,掛在小指頭粗細的樹枝上,就不怕下人打掃的時候摘走一個嗎,或者說,上頭的錢都是有數的,每天都得數一遍。
倒讓懷清想起了黃國治那個半人高的彭祖像,那個彭祖像被慕容曦帶走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擺在慕容曦的王府。想到慕容曦府裡也擺著這麼一個金光燦燦的東西,懷清就忍不住惡寒。
下人上了茶,周夫人見懷清吃了,才道:“勞煩姑娘走一趟,著實辛苦,那咱們這就去瞧瞧少宗的病?”
懷清擺擺手:“不用瞧,把過往貴府少爺吃的藥方子拿來便可。”
周夫人愣了一下,琢磨人家不去,自己也不能生拉硬拽了去,既看方子就看吧,吩咐人把方子拿來。
不 大會兒功夫,一個婆子搬了個老大的匣子進來,放在桌上,開啟竟是滿滿一匣子藥方,周夫人嘆了口氣道:“少宗病了這四五年了,天下的藥都快吃遍了,也沒見 好,倒越發壞了起來,前兩年只是腳軟的走不得路,從去年又開始鬧疼了,疼起來滿炕打滾,年上腰以下都不能動了,天天在床上躺著,日子長了不出門,外頭便都 傳說我周家要絕後,弄的周家旁支的幾房天天上門來要過繼孩子,我跟老爺煩不勝煩。”
說著,看了懷清一眼懇切的道:“若姑娘能治好少宗的病,可真是我周家的大恩人,便結草銜環也應當,姑娘是不是瞧瞧脈方好下藥?”
懷清放下手裡的方子道:“若我猜得不錯,貴府少爺之病是從女色上起的。”
周夫人不免驚駭,心說,倒真小看人家了,這一沒號脈,二沒瞧病,就光看看方子就知道病因,可見真有本事。
說起兒子的病,周半城兩口子腸子都能悔青了,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又是萬貫家資,使不完的銀子,能不寵嗎,這一寵起來就沒邊兒了,兒子剛知人事的時候,周夫人便親自挑了四個模樣身段姿色皆出挑的丫頭,擱在房裡頭伺候,過後,只要兒子看上的,變著法兒的也得弄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