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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吳儂軟語,柔媚入骨,真能酥了男人的骨頭。
慕容曦道:“摘了面紗我瞧。”
女子應聲,纖手卸落面紗,隨著輕紗落下,四周鴉雀無聲,陳延更心道,難為許克善了,也不知從何處尋來這麼個傾國傾城的佳人。
慕容曦讚道:“果真稱得上色藝雙絕。”
許克善忙道:“這是微臣特意從江南尋來的清倌人,若能伺候六爺,是她三生修來的造化。”話裡的意思不言而明。
慕容曦道:“既如此,許大人的好意,爺若不領,倒說不過去了,這麼著,一會兒送去縣衙吧。”
許克善一愣,心說,費了這麼大勁就是為了把慕容曦從縣衙弄出來,怎麼還要回去,想著忙道:“六皇子千金貴體,總住在縣衙豈不委屈,若六皇子瞧不上微臣的守備府,不如就宿在引鳳樓。”
慕容曦掃了眼面前的桌子,佳餚美酒,應有盡有,可他這會兒腦子裡想的卻是一碗熱騰騰的炸醬麵,白花花筋斗的麵條,拌上紅彤彤的炸醬,再放上細細的白菜絲兒,真真說不出的美味。
就他這個從小吃慣了各種美食的皇子,都沒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想起炸醬麵就不由想起那丫頭,張懷清也是他長這麼大沒見過的,京裡那些世族閨秀跟她一比就像一個個僵硬的泥胎,一顰一笑都是工匠捏出來的,沒半分鮮活氣兒。
跟他府裡那些丫頭也不一樣,那些丫頭沒她這樣的本事,也沒她的膽子,更沒她這麼多鬼主意,一個面都能讓她搗鼓出花兒來,總之,張懷清是自己從來沒見過丫頭。
慕 容曦這幾日都在想,若有這麼個丫頭在跟前豈不有趣,有了這個念頭,今兒跟她說的那句話,還真不是玩笑,只不過後來想想,這丫頭年紀太小,沒開竅呢,自己這 會兒真把她弄回府去,小丫頭一跟自己使性子,本來好好的事兒倒不美了,所以再等兩年也好,不是有句話說,好飯不怕晚,稍待些時候,說不準更有驚喜。
想著過兩年這丫頭該長成什麼樣兒了,應該比現在好看一些,心眼子更多一些,心眼子就別多了,現在就是小人精,再長心眼還了得。
想著這些,慕容曦忍不住唇角上揚,許克善見狀,以為慕容曦為妙孃的姿色所動,答應宿在引鳳樓了,剛要吩咐下去,忽的慕容曦開口道:“許大人,你這引鳳樓的廚子可會做炸醬麵?”
“噗……咳咳……”慕容曦一句話,別人還好,次席上的懷濟一口茶噴了出來,急忙拿帕子掩了嘴,假裝咳嗽混了過去,肚子裡都快笑岔氣了,怎麼也沒想到六皇子會問出這麼一句來。
這炸醬麵是懷清搗鼓出來的,別說引鳳樓,就是懷濟自己以前都沒吃過,雖簡單卻清爽可口,說起來,真比眼前這一桌看不出什麼是什麼的山珍海味強多了。
許克善也不明白慕容曦怎麼問出這麼一句,只得叫了廚子上來,廚子上來哆嗦嗦嗦磕了頭,一聽炸醬麵,頓時霧煞煞的搖搖頭。
許克善恨不能一腳踹死廚子,心說沒用的廢物,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怎麼到了這當口,卻給他掉鏈子了。
慕容曦頗遺憾的擺擺手道:“爺還是回縣衙吧。”說著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周圍的官員哪敢坐著,急忙跟著站了起來。
慕容曦掃了眾人一眼道:“今兒來的全和,這麼散了,有些不妥,爺就多說幾句,南陽雖只是汝州的一個縣,卻出了山匪,這山匪不禁為禍一方,還劫持了朝廷的稅銀,這不是南陽縣或汝州府的一害,已經成了我大燕的一害,爺臨出京的時候,父皇跟爺怎麼說的,幾位可想知道?”
底下的官員呼啦啦都跪了下去,慕容曦才道:“父皇說,剿不了山匪,追不回稅銀,老六你就別回來了,在南陽待著吧。”
說到此,話音一轉臉色也沉下去:“爺是什麼性子,想必幾位一清二楚,讓爺在這鳥不拉屎的南陽縣待著,比要了爺的命還難過,咱醜話可說在前頭,要是爺難過了,你們這些大小官員,有一個算一個,誰都甭想好過,你們自己掂量著吧。”撂下話抬腳走了。
眾人急忙恭送,看著慕容曦的轎子去遠了,陳延更瞥了許克善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六皇子的話可撂下了,許大人怎麼看?”
許 克善目光一閃道:“當然是剿,這山匪禍害百姓,不剿不足以平民憤,不剿對不住皇上的隆恩。”說著轉頭對張懷濟道:“我許克善是個粗人,沒你們會說話,就是 一句話,只要剿匪,守備府即刻出兵,絕不懈怠。”說著話音一轉道:“張大人是南陽知縣,這剿匪還得張大人出謀劃策方妥,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