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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還是葛大人的娘。”
甘草道:“姑娘是去看病,這跟是不是葛大人有什麼干係啊?”
懷 清道:“據我今兒的瞧,葛連升這個人並未良心喪盡,之所以跟邱家兄弟結成一黨,或許並非出於本意,若果真如此,說不準就是哥哥的助力,且,聽說葛大人事母 甚孝,若我救了葛母,他自然就欠了哥哥一個人情,之後便不幫著哥哥,至少不會害哥哥,這般哥哥就少了一個敵人,豈不好。”
甘草嘆了口氣:“沒上岸的時候,我還說這江南如此好,在這兒住上幾年,都快趕上天上的神仙了,可上了岸方知,還不如咱們南陽呢,地兒是好,可人壞,一個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都壞透膛了,哪比的上咱們南陽啊。”
懷清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比我還念著南陽,南陽再好也不是家。”
甘草道:“奴婢瞧著江南更不是家。”
懷清道:“說來說去還是鄧州府桑園村是咱張家的根兒,等江南的事兒了了,也該修修家裡的祖墳祖宅了。”
甘草忙點頭:“可是呢,咱們家大爺也該娶大奶奶進門了。”
提起大奶奶,懷清不禁想起若瑤,也不知她怎樣了,若瑤跟哥哥到底能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而自己以後又該如何?
想起慕容曦,懷清搖搖頭,腦子裡卻忽又劃過慕容昰,懷清一怔,暗道怎麼想起他來了,忽聽老孫頭道:“姑娘到葛府了。”
叫了門通傳進去,不一會兒就見葉夫人親自迎了出來,一照面便道:“白日間老爺那般慢待姑娘,姑娘卻仍來瞧婆婆的病,叫妾身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懷清不以為意:“去瞧老夫人的病要緊。”
到了老太太屋見葛連升守在病榻邊兒上,顯見哭過,眼眶都紅了,懷清暗暗點頭,果真是大孝子。
一見懷清來了,忙站起來一躬到地:“在下有眼無珠得罪姑娘,還望姑娘大人大量莫怪罪才是。”
懷清道:“大人心急老夫人之病,言語間不防頭也是人之常情。”說著上前一邊號脈,一邊觀察床上的病人。
見病人面目已如橘色之黃,且滿頭大汗蒸騰,不鬧冷卻說渾身疼,懷清又問旁邊丫頭:“可有夜尿端來我瞧。”
那丫頭略有些躊躇,見老爺點頭方從後頭端出尿盆子來,另有個丫頭掌了明燭,懷清細瞧,見果如梔子之汁,便知熱盛,又探手按了按老人腹部,暗鬆了口氣,幸虧脈無陰象,腹無滿結,若不然,還真需費些功夫。
對 於張懷清的醫術,葛連升如今是真有七八分信了,別的不說,就看人家號脈看病這意思,就不像個外行,且,人家白天一看那藥方子就能知道晚上的結果,這醫術可 比白天來的那個什麼狗屁神醫強太多了,剩下的二三分就要看他孃的病,若真治好了,人家這個神醫的名號,就絕對實打實。
想著,忙問:“如何?”
懷清道:“老夫人的病雖危急,好在瞧得及時,可一劑而愈。”
她這話一出口,葛連升又有些懷疑了,他娘可是病了有日子了,來了多少大夫也沒人敢這麼大包大攬的說一劑而愈,這丫頭倒真敢張嘴。
懷 清知他心疑,便耐心解釋:“老夫人先時頭痛,發熱,畏寒,乃是太陽傷寒之症,本不難治,卻誤用補劑,以致邪無出路,內熱盛而走四肢關節,故此渾身發痛,滿 頭大汗蒸騰,若解此症,需發汗利水,令鬱怫之邪隨汗而出,邪出歸正,表裡兩解,其病自愈,仲景《傷寒論》中有太陽病失汗,一身盡痛,頭汗發熱兒黃者,有麻 黃連翹赤小豆湯之例,豈不正對老夫人之症。”
葛連升方恍然大悟,忙道:“在下迂腐,不識姑娘神奇醫術,請姑娘開了方子好抓藥治 病。”甘草早備好了紙筆,懷清提筆寫了方子,在方子下角落本想習慣性寫上一個清字,卻想起如今自己已有三方小印,若不用倒可惜了。便從荷包裡拿出那枚戴在 身上的,沾了硃砂印泥按在方子角,見印清楚了,方收起來。
從她拿出小印,葛連升的目光就閃了數下,心說,人都說張懷濟是個清官,既是清官,靠著那點兒俸祿,支撐一家子挑費已經不易,如何還有閒錢買這些東西,更何況,這枚小印,恐不是有錢就能買得來的。
莫 非張懷濟是頂著清官的名頭,實則是個大大的貪官,不,不能,若張懷濟是貪官,皇上又怎會派他來江南,若不是張懷濟買給自己妹子的,那就是人送的,若是人送 的,到底是什麼人會送這樣的東西?且,這樣隨身的小印,都屬於極私密的物件兒,非親近之人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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