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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已經不像昨日那麼熱了。”
“這就好。”陳氏如今已經喝不下藥了,她的身體幾乎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而她自己卻並不當回事,反而近來心情越來越好。
這種感覺很奇怪,元青菲總覺得陳氏對生死有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偏好,或許活著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而死亡則是一種解脫。
這應當是與她的經歷有關,元青菲不知曉陳氏的心結,更沒有辦法開啟陳氏的心結。更何況,到了這種地步,即便陳氏解開了心結,她也沒多少日子了。她希望陳氏最後能走的平和安詳,因此並不想打破現有的一切。
到了下午黃昏時分,元青菲正自己強撐著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活動身體,半個月不下床,如今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綿軟的很。
這樣子下去可不行,身體素質太差很容易生病,說不準一場風寒之症就能要了她的命。
要多鍛鍊才行,至少要省些請醫問藥的銀子,自己現如今可以說是窮的叮噹響。
正扶著牆走著,忽聽外頭杏珠恭敬的聲音:“給老爺請安!”
元青菲聽到一個男子“嗯”了一聲後,便一個激靈的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床榻上,渾身的綿軟都似乎一下子嚇跑了,隨後順手扯了被子往身上蓋——她可是以重傷未愈的理由不去給外出歸家的四老爺請安的。
等她躺好便聽到元四老爺道:“八小姐身體如何了,傷的很重?你進去通稟一聲,我進去瞧瞧她。”
元青菲這才意識到,元四老爺作為男子雖是父親,卻也不會隨意進出女兒閨房的。看來她想要完全適應這裡還需要一段時間。
杏珠低聲應了聲是走了進來,見元青菲躺在床上,便輕聲道:“小姐,老爺來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元青菲有些漫不經心的道:“我這不是受了傷嗎,就不起身了,你讓老爺進來吧。”
杏珠聞言愣了片刻,她是知道元青菲身體的恢復情況的,明明是已經能起身了的,怎麼偏不起來?以前小姐最怕老爺了,甚至只要一聽到老爺的聲音就要立馬站直站好,生怕被老爺罰,得老爺一句誇獎會高興上好幾日。
如今怎麼變了?
不過小姐不怕老爺是最好不過的了,省的一見老爺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好,會熱的老爺格外不喜。
杏珠很快便領了元四老爺進來。
元四老爺原本是不想來的,他可是這個家的當家人,自己外出歸來,陳氏母女倆不但不去給他請安,反而要他來探望,又不是病得要死傷的沒命了,這般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實在是不願意看見這一老一小兩張臉。
不過高姨娘那個識大體的硬是把他給勸來了,說什麼家和萬事興,一家人之間就應當互相體諒互相照顧,兩個人確實一個病重一個重傷,他應該來瞧瞧。
先前他去了正房,陳氏躺在床上規規矩矩的請安,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又一直不停的咳嗽。自從成親陳氏就是這幅模樣,冷冰冰的,病怏怏的,雖是樣貌不俗,言談舉止亦是大家氣度,他卻依舊覺著家裡的妾室丫頭都比她強。
他是片刻也不願在這屋子裡多呆,,只說了兩句他便出來了。
一來屋子裡一股子難聞的藥味兒,他覺著晦氣噁心。
二來陳氏如今瘦的嚇人,臉瘦的只剩下雙大眼睛,一雙手看起來更是皮包骨頭,沒有一丁點兒肉,他覺著��沒擰�
現在進了女兒的房中,屋子裡也因著沒開窗而有些發悶,也有淡淡的藥味兒,而且女兒也是面色蒼白瘦骨嶙峋的模樣。
看著她們的這個樣子,元四老爺就來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虐待她們母女倆呢!
元四老爺一向與陳氏母女不親近,尤其是陳氏。
剛成親那會兒,嫡母元老夫人說自己娶的是她的一個遠方表親的女兒,大家閨秀,只是父母沒的突然,無依無靠才不得不下嫁。等他揭了蓋頭,果然是端莊秀美的大家閨秀,只是冷著臉讓他十分不自在,於是新婚之夜他便宿在了通房荷香房裡。只是遠在京都的元老夫人得知後,震怒異常,特意派了貼身的媽媽過來東平盯著,二人這才勉強圓了房。後來行房也多是草草了事,再後來他便乾脆不進陳氏的房裡,納了好幾房美妾,日子過的十分的舒坦。
如今這母女兩個又開始給他找不自在了。
自己這個唯一的嫡女怕他怕得要死,問句話半天答不上來。哪像阿紫,口齒伶俐,詩詞都背的極好,還跟高姨娘學會了彈琴。就連年紀最小的阿白都能背詩了,還給他繡了個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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