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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立在長子旁側的,則是京兆尹蒙學。更可怕者,她最寶貝的兩個小兒子,一個偎依在長子身邊,一個抱在蒙學懷裡。剎那,嫪太后推開所有宮女,唇齒輕釦,一雙絕望的眼,從蒙政的身上瞟到蒙學的懷裡,再從蒙治的小臉疼到嬰兒的襁褓。
“母后,你玉體安康了麼?”
瞧著長子嘴角散溢位殘忍的笑,嫪太后一把掀開錦被,撲向蒙學:“蒙政,你休要動我的俊兒!”
蒙政一把打掉嫪太后的手,面孔隱隱現青:“怎麼,母后居然給這孽種取了賤人的本名?”
嫪太后瘋狂抓撓:“你管不著!蒙政,你才是孽種!”
蒙政皺了眉,臂一推,嫪太后重重翻倒地上。蒙政逼上幾步,瞪著她,冷笑不絕:“怎麼到了今日,母后終於後悔入宮了?母后,這又何苦呢?當初若不是你自己暗施手段,這太后的位置說不定乃是大姨母嫪蕊的。當年,你不過是見了父皇一面,便芳心蠢動,居然喪盡天良,借觀遊的機會,故意將親姊推入水中,害她溺水而亡。外祖父無奈,只好將你補在候選秀女的名錄,藉著關內望族的聲譽,順理成章的讓你入得宮來。你既然死乞白賴要作妃嬪,為何又作出對不起父皇的事?”
舊日的醜惡,就這麼被人揭開翻曬,嫪太后再怎麼皮粗肉厚,亦禁不住色如死灰。然短短一瞬,她便一指點在兒子面上,尖叫道:“你以為我願意委身於蒙鍁那噁心男人?哼,他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妃嬪,不過是在她們身上尋找蘇顏的影子!哀家不過是與他虛與委蛇,豈肯將真心託付?哼,哀家就是要給他戴綠帽,叫他在陰曹地府裡烈火焚身,便是恨得吐血亦無能為力!怎樣,你要替他撐頭出臉麼?哼,晚了!子美在時,早就將咸陽宮內的醜事張揚出去,你便是再怎麼為你父皇粉飾太平,也無濟於事。蒙政,連帶你,也沒臉見人了!就是你將來一統天下又如何?還不是有個辱人賤行的母親!”
看著天子緊繃的身軀,蒙學以為天子已出離憤怒,定睛再看,卻見天子直起腰,款款曰:“多謝母后操心孩兒臉面,容孩兒提醒一句,母后還不如多想想你這倆寶貝兒子的去處吧。”
嫪太后才要張嘴嘶咬,長子已退開半步,喝道:“馬上撲殺這兩個孽種!”
五六個羽林軍提著布袋大步進來,內中兩人張開口袋,其餘等人則操起蒙治和嬰兒往裡塞。小嬰兒驟然離開溫暖的懷抱,不由哇哇啼哭。蒙治則抓住布袋兩邊,眼望蒙政,淚汪汪道:“皇兄,治兒害怕……快抱治兒出去……”
蒙學不禁望向天子,但見天子喉頭抽搐,慢慢走近。兄弟倆已近在咫尺,天子蹲□,伸出手,輕輕給弟弟揩拭眼淚。
“治兒……別怨皇兄,要怨,就怨你那蛇蠍心腸的孃親……”
話語未了,蒙學覷見天子手掌僵硬,驟然劈向弟弟的後頸。再看蒙治,那孩子已暈迷過去,正貼著布袋,軟軟的滑入底裡。不知怎的,蒙學心底一片酸楚,想起自家親弟。因著張延的妙計安排,牢頭裝扮成祖父鬼魂,趁夜索問,蒙習惶恐驚懼,遂招供罪行。當初下天牢,他蒙學也曾毒誓要手刃兇手,可知曉實情,他到底沒有親自動手,畢竟,熬不過那一段血緣親情……
蒙學尚在傷神,嫪太后嘶聲力竭的尖叫,糾纏著嬰兒的哭鬧,在寬闊的宮殿內奔躥迴盪。蒙學忙往前一望,但見羽林郎高高舉起紮緊的布袋,狠狠下摔。只一下,嬰兒便不再哭泣,殷紅的熱血滲出布袋,緩緩浸入潔白的地磚;裝著蒙治的布袋,亦一般無二。蒙學不忍再睹,便垂下頭,合了眼。
身畔,天子冷冷的聲音直貫雙耳:“母后,這下你滿意了麼?”
回答蒙政的,是一陣狂亂大笑。蒙學聽著不對,急忙抬眼,卻見嫪太后目光呆滯,雙手不是扯著自己的衣襟,便是揪住自己的頭髮;身子歪歪扭扭,東撞西碰。
蒙學湊近天子,低低道:“陛下,太后怕是——”
蒙政一眼不眨的盯著母親,良久才道:“瘋了好,這樣就不用惦念自己幹下的齷鹺事,也不用品嚐苦痛與恥辱。來人,自今日起封閉長樂宮。將太后遷於帝陵,便是到死,亦絕不許離開帝陵半步!”
望著天子冷俊剛硬的側面,蒙學呆呆無聲。
一個小黃門氣喘吁吁來報:“陛下,殿外太尉求見,說是各處的軍報已到。”
蒙政長袖輕揮:“宣百官上朝,共聞國事。”
蒙學應了一聲,趕緊追天子而去。
朝堂上,文武分列,整齊相對。由南方趕來的軍吏先將軍報呈上。謁者展開竹簡,高聲宣讀。眾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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