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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聽,只道:“來人,送王公子出宮;送隼公子回‘宜靜園’。”
門外應聲走進十餘個侍衛,他們恭恭敬敬的朝王璨和慕容隼各施一禮,便擺出請的姿勢。那二人很不服氣,猶要爭辯,晉太子則看也不看,只顧走向嬴湄。
那時,嬴湄清清楚楚的看到,慕容隼細長的眸子滿是哀怨與悲傷,正一瞬不瞬的追著晉太子的身影。隨即,他眼珠一轉,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嬴湄冰雪聰明,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暗叫苦:原來,這才是她捱打的真正原由!蒼天在上,她和晉太子面都沒見過幾次,也從沒對他動過心思,更不會和男人爭男人,這場飛天大醋可真是坑死她了!——只不知那王璨是不是也是斷袖一流?萬一他也是,她嬴湄就是九條命,也不夠折騰!
自然,誰也沒聽見她心底的哀嘆。晉太子一面吩咐將太醫招來,一面想親自攙扶嬴湄。誰想她滿心戒備,不肯和他有親近愈越之舉,忍著痛自己爬了起來。晉太子不由得愕然,那伸出去的手,陡然隨寬大的袖袍滑落。其後,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心思,只平穩無波的叫宦者搬來一把椅子,讓嬴湄坐下。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回眸另一個方向。
慕容隼滿心失落,面上則陰鷙傲然,他甩一甩衣袖,昂著頭就出了偏殿。王璨愣了愣,彷彿不太理解箇中緣由,一時想起是太子要他二人離開,這才跟著出去。
彼時,嬴湄心想:既然慕容隼和王璨已知道她的真實情況,想來晉太子也調查得差不多了,莫若開啟天窗說亮話,或許他能放自己出宮,早早逃離這是非之地!
她站起身,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太子,民女確實為魏將嬴恬的女兒,欺君罪重,民女願由太子責罰。”
對面的人幽幽嘆息:“我知道……姑娘聰明伶俐,又俠肝義膽,為我晉國剷除一大禍害,在還沒得到晉國的謝禮前反受損傷,要說責罰,該是我司馬炎請姑娘責罰。”
耳聞晉太子自報姓名,嬴湄忙道:“太子,民女這點微末把戲連您的慧眼都瞞不過去,實是當不起您的繆贊,更遑論什麼責罰。”
晉太子緩緩道:“姑娘,非是我有慧眼,不過是你有意提醒,否則我如何能發現其中的蹊蹺?”
嬴湄滿心疑惑,不知自己哪裡露出破綻。
晉太子瞧出她眼裡的困惑,笑了:“姑娘想,一個將死之人,當萬念俱灰,又如何會穿著光鮮的衣衫出來尋死覓活呢?”
嬴湄暗叫慚愧。原來,那日她故意穿上豔麗的桃紅衫子,為的是最大限度的引人注目,以造成轟動。沒想到她成功鋤掉石凱的同時,卻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既然有了這個提示,便不難發現後來的所有事情乃是環環相扣,首尾相顧。所以,我略使了些手段,那些楚商便將姑娘的事全盤倒出。姑娘,司馬炎如此做,並無惡意。其實晉魏兩國毗鄰,許多事都休慼相關。你和令尊的事,我亦有所耳聞,過去苦無機會,不能相識,現下得見姑娘芳容,實為三生有幸。”
晉太子這翻話情真意切,嬴湄原該自鳴得意,但是她從他的話裡嗅出其它味道,不免感到怪異。她正想岔開話題,那司馬炎卻換了一副面孔,憂心忡忡道:“姑娘,留你在行宮,本是想和你切磋長談,不幸現下雜事甚多,累你受苦,實是炎之過也。姑娘,你先出宮,等我閒暇了,再邀請你到建業一聚,不知可好?”
嬴湄聞聽能夠出宮,大喜過望,蒼白的臉上現出朝霞般絢麗的笑容。一剎那,司馬炎失了神,隨即,他的臉上也綻放出煦暖的笑,溫柔得似輕輕拂過湖面的柳條。
嬴湄一驚,沒來由的覺得脊背發涼,彷彿看到慕容隼怨恨的目光,忙垂下眼,道:“太子事多且忙,民女不便叨擾。如若可以,想現在就離開行宮,望太子恩准。”
司馬炎的臉上驟然聚起濃重的陰影,低聲道:“也罷,此處並不是清靜地方,姑娘還是走吧。”
恰巧太醫趕到,司馬炎固執的要嬴湄接受檢查。她扭不過,只好讓太醫把脈。一翻診斷後,太醫說嬴湄除了幾處筋骨受損外,體內似有固疾,因其體質羸弱,再加上肝火大動之故,大有復發跡象。故開過藥方後,他主張嬴湄呆在行宮內靜養幾日。
嬴湄一聽就慌了,連說無妨,執意出宮。司馬炎本不願讓步,然見她滿眼惶恐,心下一動,便不再勉強。其後,他傳宮女進來給嬴湄敷藥,又服侍她洗漱梳妝。
待一切完畢後,司馬炎陪著嬴湄離開偏殿。二人走到院子裡,她注意到庭院內植滿梧桐,因正當時令,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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