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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披肩發也綰在腦後束了條馬尾巴,看起來可愛慘了。進屋發現小廳裡掛了些小燈籠,還貼了好些剪紙在牆上,小小的出租房裡這麼一弄就很有些過年的味道。不用問也知道是蘇儀的功勞。
弄飯時我們仨是一起上陣的。蘇儀手最巧,做菜也很有一手;蘇七也能剖剖魚剁剁骨頭什麼的;我就只能打雜了。突然想起這些年我在家基本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老媽忙完單位裡的事又要回來侍候我,也是夠辛苦的,心裡有些感慨。再看蘇儀在灶前忙碌的樣子,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蘇儀這麼能幹,以後能娶到她就有福了。
飯菜快好的時候,蘇七又把拜師那天我看到過的靈位擺置好了。我和蘇儀看著他拿出一瓶麴酒,倒滿了幾個杯子放在靈位前的供桌上,又放上幾副碗筷然後恭恭敬敬地說:“請師尊和列位先人前輩用初一年飯了。”然後我們仨才圍著飯桌坐下。
蘇儀拿過酒,先給蘇七倒滿了一杯,又給我倒。我忙說我不會喝酒的。蘇儀道:“那就意思意思吧。”還是給我倒上了。看著她溫柔的笑容我也就不好再拒絕。最後她給自己倒了半杯,舉杯道:“第一杯先敬江南蘇家列家列宗和我們的師尊。”蘇七也不搭話,拿起酒杯吱兒一聲就幹了,蘇儀卻是略略沾了沾唇,我也只好抿了一小口。蘇儀又舉杯向蘇七:“第二杯敬哥。”蘇七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自己倒滿一杯,又幹了。這回我機靈了,搶先拿過酒瓶給蘇七滿上,想了想,又往蘇儀和我自己的杯子裡點了幾滴。剛坐下,蘇儀的杯子卻舉到我面前了:“這杯敬師弟蘇光。”看她嚴肅的神色我知道她叫我蘇光並不是取笑我,卻想為什麼敬我啊?也不敢多問,拿起杯又抿了一口。蘇七說吃菜吧,菜都涼了。
蘇儀一邊向我碗裡夾菜一邊說道:“其實請你來吃初一年飯也是有名目的,以前江南蘇家的弟子不管人在哪裡,一到過年都要趕回蘇家一起吃頓年飯。”自從聽到江南蘇家這個名字,我一直都存有好奇心,聽到蘇儀這麼提起,我也就順勢問道:“我可以知道有關江南蘇家的事嗎?”
這一問我就後悔得不行。眼看著蘇氏兄妹的臉色就沉下來了。我剛想說“要是不方便不告訴我也沒關係”,蘇儀開口了:“你已經是蘇家的外姓弟子,本來遲早也要告訴你的。”然後她向蘇七示意:“哥,你來說吧。”
蘇七一時沒出聲,繃著臉給自己連倒了三杯酒,一杯接一杯地倒進嘴裡,才嘆了一聲道:“蘇家的事啊!”我知道他就要開講,連忙把筷子擱下,坐直身子仔細聽。
“現在所謂的江南蘇家已經是名存實亡,正式的傳人也就我和小儀,就算再加上小光你,才三個。(果然不出我所料)可是倒回去幾十百把年,蘇家卻是武林中的旺族,光是蘇姓弟子就有好幾百個,外姓弟子更是不計其數。三十年代上海灘大佬黃金榮你知道吧?他還年輕時也當過蘇家外姓弟子,不過這個人學功夫不努力,只練了幾套最粗淺的拳法就跑了,誰知道還讓他混得人模人樣的。還是說蘇家吧,那時的蘇家雖然不為一般人所知,可是武林中人誰提起都敬仰三分,都把蘇家當成武林正道的首領來看……”蘇七說到這裡,臉上露出神往的表情,一時間也忘了講吓去。
蘇儀這時接起話頭:“自有武林起,武林中人就分為兩派,總部在南京的蘇家當時就是正道的領袖,而發源於四川的天一門卻是邪派的代表,正邪兩派高手各自擁護自己的一方,互相仇殺,死了不少成名人物,也各有勝敗。”
我問道:“那就是書上說的正邪不兩立了,可是正邪之間為什麼一定要鬥得你死我活呢?大家不都是武林中人嗎?”這問題有點幼稚。但我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知道,就要勤學好問嘛,這是應該的。
蘇儀怔了怔,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從千百年前,正邪兩派就這麼一直鬥了下來,一開始是為什麼現在誰也不知道,可是鬥了這麼久,互相之間的仇越結越深,誰想罷手都不成了。”
蘇七這時突然怒道:“那些邪派的傢伙罵我們虛偽,他們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練的那叫什麼功夫?也不肯好好地勤學苦練,一味地追求走歪門邪道速成,而那些邪派高手一個個行事不是瘋顛,就是狠毒,真是什麼樣的人練什麼樣的功夫!”
我心裡一動,想起前些日子我曾經問過蘇儀功夫速成的法子。聽蘇七這麼說來,邪派的功夫好象是可以速成的。
“還是接著前面說吧,”蘇儀用一種憂鬱的口氣緩緩說道,“本來以蘇家為首的正派和以天一門為首的邪派之間實力相差無幾,這也是幾千年爭鬥下來所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