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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塵子追過去;葉甜不放心,急忙去扯莊少衾。莊少衾看著角落裡河蚌破碎的屍身,若有所思:“你覺不覺這場景有點眼熟?”
葉甜已經急得直跺腳:“什麼時候了你還站在這裡?師哥追過去了!”
莊少衾在地上找來找去,葉甜快急哭了——你不去我去!
莊少衾也沒有理會——容塵子這時候簡直是魔化狀態,受了傷的鳴蛇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大殿裡滿地的殘肢血肉,鳴蛇巨大的身體被拋在一邊,連背上四翼都被罡風所傷,四處都是缺口。莊少衾走近鳴蛇,四處檢視也不見異樣。鳴蛇的第三隻眼,傳說有通陰陽之能,這時候緊緊地閉著。
他伸手一觸,那蛇眼竟然流出血來。莊少衾輕籲一口氣,難怪鳴蛇力量突然不濟,原來是中間蛇眼受傷。他輕輕剝開青灰色長滿細鱗片的薄膜,下面的眼珠已經全部破碎,只看到淋漓的鮮血和一個黑色的物體。
莊少衾扯了一塊衣角,隔著手扯出那塊東西,蛇眼中的血如泉噴湧,他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不再說話。
距離鳴蛇的死,已經過去了三天,官府和道宗一併清除了長崗山下的蛇卵,並將長崗山設為禁地,以防再有漏網的蛇卵借氣成人。凌霞鎮村民雖然仍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之中,但也都遷回了原藉,繼續生活。
清虛觀卻始終不能走出鳴蛇帶來的陰影,容塵子閉關無量窟,連葉甜也被拒之門外。葉甜憂急不已,莊少衾卻在猶豫。他從鳴蛇眼中摳出一物,灰黑色的外殼,只有嬰兒拳頭大的那麼一塊。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看著眼熟——那一片金紅色的光,其實不是河蚌的血或者鳴蛇的魂魄,是渡劫成功的祥雲。
只是當時情況,大家都未曾往這邊想而已。仙道有劫後重生一詞,也就是說,如果這隻嬰兒拳頭大小的河蚌就再不是河蚌了,她是神仙。。。。。難怪上次單憑天水靈精便支援她的元神活了幾天幾日,如今風、水靈精同在,卻不過片刻就斷氣了。原來只是重生。只是她明明不想修仙,如何卻渡過了仙劫呢?
現在莊少衾也沒時間想那麼多,他在猶豫。
葉甜又過來找他,他開門將葉甜拉進房間,圓桌上除了一套茶具,還有一個灰黑色的東西。葉甜一臉怒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快想想辦法!”
莊少衾聳聳肩,朝她指指桌上。葉甜目光往圓桌上一轉,然後她一臉囧樣:“你……你不會以為隨便找個河蚌,就能讓師哥振作起來吧?”她將墊在絲絨上的那個小河蚌拿起來,又仔細看了看,“也許也能蒙過去,不過這個小了點。”
莊少衾嘆氣:“胡說什麼?你將這個給大師兄,他自然明白。”
葉甜不懂:“可這個真小了點,他就是個傻子也不會信的!”
莊少衾卻沒理她:“我先回宮了,離開許多時日,如今事了,也該走了。”他似不經意一般看了一眼葉甜手裡的河蚌,緩緩轉過眼去,“你真正應該擔心的是避免它的訊息擴散。如今這樣的內修必是各處爭搶,師兄不擅甜言蜜語,只怕哄不住她,爭不過別人。”
他收拾了東西,帶著兩個弟子下山了。葉甜手裡還拿著那個河蚌。她一臉狐疑地打量了半天,最後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賤蚌?真的是你嗎?”
她手裡那個拳頭大小的河蚌一動不動,跟塊黑不溜丟的石頭一樣,葉甜還是覺得有點懸。莊少衾一向不著調,若這只是他隨便從哪個溪裡捉來的野河蚌,師哥瞧見了還不要睹物思人?不,是睹蚌思蚌?
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個辦法太矬了,可是如果……她懷著淺淡的希翼,如果這真的是那個河蚌,師哥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她一咬牙,一跺腳:“就靠你了,人家是蚌,你也是蚌,你一定要hold住啊!”
無量窟門口,葉甜敲打石門,無人應聲。她只得大聲嚷:“師哥,我找到河蚌了,你快開門!”
還是沒有聲音,她急了,就命清玄、清素將石門砸開。清玄、清素俱都狐疑:“師姑……您真的、找到那隻河蚌了?”
葉甜想著她手裡這個也是個蚌,當下底氣就足了:“廢話!快砸門。”
清虛觀的小道士這些天日日提心吊膽,總是心繫著師父。如今見事有轉機,一個個幹勁十足,很快便將石門砸開。葉甜衝進去洞內,容塵子坐在冰床上,尚未說話,她已經鼓起勇氣,將手中嬰兒拳頭大小的河蚌一把遞上去:“師哥!我……我找到了,她在這裡!”
容塵子起初是一怔,隨後他看清了葉甜手心裡的東西。那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