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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低著頭不敢看他:“這個……送給你。”
淳于臨心中微動;最終緩緩接過來,這香囊做工極為精細,針腳密實,繡樣美觀,內中不知添置了何種香料,每一次嗅來,香氣都不相同,時而濃郁,時而清新,令人神思清明。淳于臨收到少女的禮物不多,他常年跟在河蚌身邊,最多也就是從東海買海產的時候龍王送他幾個海龜、霸王蟹之類。
他的日月輪倒是河蚌尋的材料,但這貨又豈是個會送禮物的,她就指著那兩塊黑鐵般的寒精,大大咧咧地道:“拿去,打成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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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淳于臨手握著香囊,多少有些感動:“謝謝。”
劉沁芳抬起頭,臉頰燃起兩朵火燒雲:“海皇陛下要睡很久吧?”
淳于臨點頭:“一般要睡五個時辰,今天估計會短些,三四個時辰吧,她一受傷就睡不好。”
女為悅己者容,劉沁芳如同一朵春日的牡丹傲然綻放,眼中風情嬌豔欲滴:“你……要到我房裡坐一會兒嗎?”
淳于臨微怔,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該去,可是男人在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孩面前,總是心軟一些。何況他食髓知味,初嘗少女滋味的男人也總是沒有幾分抵抗力。見他沉默不語,劉沁芳面上紅霞更盛,似乎著急解釋:“我煮了些參湯,天冷,你又剛從海族回來,可以暖暖身子。”
淳于臨垂下眼瞼,許久才道:“也好。”
劉沁芳眼中的甜蜜似乎盈滿將溢。
I河蚌醒來時不過三更,沒有看到淳于臨。方才睡覺時不小心壓著受傷的那隻手,疼得厲害。她推門出來,風霜滿地。沒有下雪,卻比下雪更冷的天氣,她信步前行,沿著裝飾花架走廊直走。花架上裝點著顏色各異的綢花,雖然豔麗,卻毫無生氣。
走廊盡頭就是女眷居住的園子,一扇院門攔不住她,她卻站在門前再不願走了:“淳于臨!”
她直接就站在院子門口喊。
淳于臨同劉小姐正值緊要關頭,聞聲卻是微怔,隨即他驟然抽身:“她在叫我。”
院門離劉沁芳的繡樓其實還有一段路,劉沁芳什麼也沒聽見,但淳于臨卻聽得清楚。他迅速整飭衣裳,劉沁芳還有些茫然:“誰?”
這個字還沒說完,她就想到是誰。除了那個河蚌精,誰還可以把這時候的他從自己床上叫走?
淳于臨走得匆忙,那根河蚌不要的鮫綃還擱在劉沁芳榻上。劉沁芳撿起來,鮫綃已經洗得乾乾淨淨,其質柔韌,光澤耀目。她握著這鮫綃追出去,見淳于臨已經急步趕到大院門口。
見到河蚌,他語聲中掩不住的痛楚:“天冷,不是給你備了狐裘嗎,怎麼這樣就出門?”他上前擁住河蚌,用手掌溫暖她的臉頰,那動作流暢得彷彿睡醒睜眼一樣。
河蚌眼裡轉動著眼淚花花:“手疼,嗚嗚,好疼。”
淳于臨將她擁在懷裡,解了自己的外套為她禦寒,隨即才去看她的手。他的聲音又寵溺又溫柔:“是壓到傷口了。沒事,沒有流血,回房我們重新上藥。”
他攬著河蚌正欲回房,突然院門前劉沁芳含羞上前,她衣裳不整,面頰桃花盛開,眼中春潮未息,一副魚水之歡未竭的嬌豔模樣:“祭司,”她舉起手中鮫綃,聲音低若蚊吟,“你的東西落在我那兒了。”
淳于臨微怔,不覺偷眼看了看河蚌,隨手他接過劉沁芳手裡的鮫綃,淡淡道:“謝謝。”
他牽著河蚌往回走,河蚌又豈是個願意走路的?最後淳于臨只得打橫抱起她,他的聲音低若呢喃:“餓不餓,上完藥我做點東西給你吃。”
劉沁芳手中一條羅帕絞在一起,勒得指間變色。是的,初時她覺得只要能和淳于臨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也此生無撼。可是人的欲_望總是隨時隨地在變。
那隻河蚌只有一張漂亮的面孔,她什麼也不做,只會索取,她憑什麼能得到淳于臨這樣無微不致的寵愛?憑什麼讓淳于臨在這種時候毫不猶豫地拋下自己,只為她一聲呼喚?
她甚至想那個河蚌一定是知道淳于臨正和自己歡好,特意趕在這個時刻來的吧?第一次來劉府的時候,她還和那個容塵子恩恩愛愛、糾纏不清。她憑什麼阻止淳于臨同自己來往這個世界不公平,真不公平。
她再去找了那條三眼蛇,三眼蛇仍舊仰泳,笑得十分歡暢:“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人性真奇怪,哈哈哈哈。”
劉沁芳咬著唇:“我只想知道,怎麼樣能讓他也愛上我。”
三眼蛇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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