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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止真人不懂:“你如何知道?”
河蚌疼得呲牙咧嘴:“因為所有的蛇在冰錐靠近時都有應對,要麼躲避,要麼噴出毒夜,只有他不知道怎麼辦,傻傻地站在這裡當靶子。”
行止真人沉吟:“也許他比較狡猾?”
河蚌瞟了他一眼:“他哪有真人您狡猾?”
行止真人面色一變,再看她,她卻又彷彿並無所指,只低頭看自己右手的傷處。
容塵子將那個嚇呆了的麻衣小孩帶出了冰牆,其聲沉鬱:“它為何要讓我們殺掉這個小孩?”
河蚌開啟鮫綃,右手的血已經止住了。只是她肌膚太過白暫,便顯得傷口更加猙獰:“因為小孩的罪孽最輕,在天道之中,無端殺害正神可能會引來天罰。妄傷無罪之人也是極重的罪孽。”她瞟了容塵子一眼,冷哼,“何況如果這個小孩就這麼死了,這裡一定有人會非常愧疚,它便又有了可趁之機。”
容塵子什麼話也沒說,倒是清玄驚疑不定:“她實在不像這樣的人。”
清素也頗為懷疑:“莫非她也被三眼蛇假冒了?”
二人議論無果,大河蚌卻已經水遁離開了。容塵子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麼。
大河蚌一回到劉府就四處尋淳于臨,一路問遍了僕人也沒人瞧見。她一路尋至春暉堂的假山。假山有個石洞,外種長青藤,是個避風的所在。
“其實我也不是你所謂的大家閨秀,我的生母是爹爹的一個妾室,大夫人孃家勢大,又深得爹爹寵愛。我一出生……就被抱到大夫人房裡,一年也難得同母親見上幾面。大夫人不喜歡我娘,對我也不冷不熱。我在府裡……沒有幾個人會記得。”
“所以劉閣老把你送給容知觀作個鼎器,以求仙道。”
“嗯。爹爹雖然位高權重,但我畢竟是庶出,真正的好人家,也不會娶一個庶女為正室。我又不願嫁人為妾,所以……所以一直未指人家。”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真的想殺了那條蛇給我娘報仇,但是我手無縛雞之力,我……”
大河蚌沒有再聽下去,她轉身離開假山,去看廚房有什麼吃的。
廚子們其實給她留了菜,還有好些點心。但是她手疼,轉了一圈也沒胃口,徑自回自己房裡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淳于臨從外面進來,端了些點心,自然有她喜歡的炒米餅:“起來吃點東西吧?”
他語聲溫柔如常,河蚌翻了個身:“不吃。”
淳于臨將她強拉起來,他本就是個心細如髮的人,立刻就發現她右手的傷勢:“你的手……”他緊皺了眉頭,“容塵子和行止怎麼搞的!受傷了也不給上藥!!”
他找了生肌續骨膏,細心地為她塗抹:“疼不疼?”
河蚌立刻就眼淚汪汪:“疼!”
淳于臨嘆了口氣,將點心端到榻前,在床頭的矮櫃上擱好;又抽出她懷裡的鮫綃。鮫綃上沾了不少血,他得幫她洗好。
剛剛出門,就見劉沁芳守在門外,她接過他手上血跡斑駁的鮫綃,溫馴賢良如同一個小妻子:“我去洗吧,這些事不是男人應該做的。”
她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已經響起:“不要讓別人碰我的東西,你要不願意洗,有的是人樂意!”
淳于臨趕緊從劉沁芳手裡接過那段鮫綃:“我自己去。”
河蚌站在門口,她眯著眼睛,又嬌又橫:“不用,我不要了!”
淳于臨微微嘆氣:“嗯。”
河蚌回房繼續睡了,劉沁芳站在原地,再抬頭時她已收起眼中的淚花,含淚帶笑:“對不起。”
淳于臨將那鮫綃卷在懷中,低聲安撫:“無事,她早就想換掉這根鮫綃,與你無關。不必往心裡去。”
劉沁芳咬著唇,許久才點頭。淳于臨轉身出了劉府,他得回一趟海里,去找鮫人看看上次訂的那條鮫綃好了沒有。
鮫綃止血有奇效,質地又柔韌,最適合河蚌。
46、敵人的資格 。。。
第四十六章:敵人的資格
夜間;淳于臨替河蚌取回了一條新的鮫綃,她右手疼得厲害,脾氣也很糟。淳于臨小心翼翼,做了好多她愛吃的糕點,又講了些奇聞趣事給她聽,好不容易才將她哄睡。
他剛出得房門;就見劉沁芳立在門口的臺階下,她的髮間隱約可見露珠,不知已在這裡站了多久。淳于臨微怔,怕驚醒河蚌,領著她行出十餘丈遠;方問:“有事?”
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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