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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這般問,實在叫我不好說。”
淡梅見他玩笑似地避重就輕,顯見是怕自己擔心,便也不再問了。因趴了許久,脖子都有些痠痛,想側身過來睡。徐進嶸便伸手將她輕輕翻轉著朝裡側身而臥,這才在她背後嘆了口氣道:“我瞧你平日裡悶聲不響的,未想遇事竟也有如此膽色。刀頭之下,便是有些男人家的也未必站得穩腳,更何況是用自己身子去護住慧姐?”
淡梅見他誇讚自己,有些尷尬道:“我其實也是怕的。只屋裡就我和慧姐奶孃三個,奶孃已經倒地了,慧姐又比我小,我不護著她些,難道還叫她來護我?你又不在,你若在的話,我必定是會躲在你身後不出來的。”
淡梅話說完,便聽身後徐進嶸似是笑了出來,一陣熱氣撲到了自己後頸之上,吹動了細發,有些瘙癢。
“唔唔,說來說去,都是我的不是。我只要娘子你早日好起來,那時想怎麼罰我都成。”
淡梅聽他有些低三下四地似在逗弄自己,便也不理會了,只是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片刻後覺著他下去熄了燈,輕手輕腳躺了回去。大約是怕碰到她傷處,並未像往日那般摟了她入懷,兩人中間隔了半肘的空隙。
淡梅心中安寧了下來,鬆鬆地正有些朦朧睡意,突覺自己後頸處一熱,竟是他把唇貼了過來親了下她那裡,極是溫柔小心。
淡梅一怔,一動不動只作睡過去了,還道他會有什麼後續,不想他一親過後,只是輕輕給她攏了下被衾,這夜便再無什麼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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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除了頭上包得似個粽子,換藥之時直起嗓子叫喚幾聲,隔夜了便活蹦亂跳的,精神頭瞧著比從前還要好些。淡梅卻是在榻上被徐進嶸強迫著連趴了兩日,手腳痠脹不說,自己也都有些不耐煩了,想到離年底一個月都不到了,再在這裡拖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淮楚府。這晚便趁他給自己換藥的當,提了出來說明日上船繼續東進。徐進嶸起先瞧著不大樂意,說再過個三五天的,等傷處癒合得好些再走。只見她皺眉不已抱怨連連,說悶在此處還不如悶在船上,起碼船上還有兩岸風物可瞧,拗不過這才應了下來。
驛館到埠頭有些路。來時是坐馬車的,此番離去,徐進嶸怕淡梅坐馬車顛簸到了肩膀傷口,特意叫了頂軟轎,讓轎伕小心抬著送到了埠頭。
章知縣忙亂了兩日,那晚的縱火兇徒卻是連個毛影子也不見,更別提抓到了,怕徐進嶸記恨把事情捅到自己上峰處,前日一早先便讓自家夫人親自到驛館尋淡梅陪情,送了重重厚禮,卻被喜慶給攔住了,只傳了淡梅的話出來,叫她放心回去,事出突然,並無責怪之意。章夫人哪裡肯信,憂心忡忡回去了跟丈夫一講,急得他一夜之間嘴角都起了火泡,那師爺便給出了個主意,叫胡亂從牢里弄個人出來屈打成招了送到徐進嶸面前便是。章知縣還在猶豫,今日一早便聽得驛官來報,說徐大人一行要走了,哪裡敢怠慢,急急忙忙帶了人到了埠頭,清道等著相送。
徐進嶸曉得此番事出有因,倒也不能全怪到這章知縣身上,又想起淡梅在他面前提過得饒人處且饒人,淡淡應了幾句,便上船離去了。那章知縣回去,提心吊膽等了十來日,並未收到上官責備的邸報,這才曉得是逃過此劫了,鬆了口氣,只盼往後再也莫要見到這位門神臉般的徐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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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又行了兩三日,便出了京畿府,取道京東西路的江寧府,駁上了長江,視野一下更為開闊,水天之中,真當是百舸爭流,蔚為壯觀,與在汴河之上的景貌大不相同。帆扯滿了風,行程極是順利,不過幾日便入了淮南路的境地。
淮南路轄了十七州,地域極廣,淮楚府位於西側內裡的長江之北,比起那些靠東海的通州青州等地要近些。淡梅本以為年底前是趕不上到達了,未想這夜停泊在凌津城外之時,卻聽徐進嶸說再三四日便可到淮楚府了。
自離了大具縣,徐進嶸顯得極是小心謹慎,非但沒有像他之前說的那樣自己白日裡走陸路,更是連隨行的護衛也一道上了船,夜間若是上岸住宿,也都是有人輪流值守的。
淡梅坐了一連二十多日的船,自然有些膩了,連起頭興致頗高的慧姐看著也是有些委頓了下去,日日裡問著何時到達。此時聽徐進嶸這般說,自然高興,面上便露了絲笑意。
“給我瞧下你肩膀。”
徐進嶸丟下手上的書,爬上了淡梅的床榻邊上,伸手到了她肩頭。
養了這二十多日,如今繃帶早不用纏了,傷口也已是癒合,這幾日夜間睡著時常發癢,想是要結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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