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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慰似地摸了下她臉,起身下榻吹了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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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徐進嶸連早飯也未吃,起身便去了良哥屋裡。淡梅曉得他應是親自把這訊息跟那孩子說去,自己過去不定還不便,便也未跟過去,只帶了慧姐去吃早飯。
徐管家當日便派了姜瑞回去,命把周氏接過來,越快越好。
許是曉得了周姨娘要過來,良哥雖整日裡看起來仍精神懨懨的,只比起前段時日卻要好了些。淡梅叫人把側院收拾出來,留給周姨娘過來時住。
自出了這檔子的事,淡梅自認自己與從前並無兩樣,對徐進嶸態度也和從前一樣,只也不知為何,兩人獨處之時便沒了從前的自然,至於蘇州之行時的那種隨意融洽更是消失無蹤,便是說話,說的最多的也是良哥的話題,諸如今日又嘔了藥,飯少吃了半碗之類的,自己聽了都覺著有些刻板無趣,只又想不出該說別的什麼,次數多了,有時心中竟是巴不得他不要過來的好。
這日晚間,徐進嶸抱住了她要了一回,下了些狠力氣,過後淡梅覺著有些累,翻身朝里正想睡覺,卻覺他手仍在輕撫自己後背,有些發癢,一時又睡不過去,乾脆便又翻身回來,睜開了眼。
“我叫秋琴過來,你可是有些不痛快?”
徐進嶸看著她,低聲問道。
淡梅對上了他眼,道:“良哥病成這樣,日日唸叨他姨娘,我若連這都不痛快,還算是人嗎?你未免小瞧了我。”
徐進嶸一怔,隨即道:“我這幾日想到了個事,跟你說下。春娘和總憐,如今一個在別院裡,一個在京中家裡。她兩個年歲都還青春,我想著還了她兩個的契約,給一筆豐厚妝資,以後她們便是自由之身,嫁人也好,自立也罷,總好過這般跟我虛耗下去到老。”
淡梅未料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一時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只是怔怔望著對面他臉龐不語。
徐進嶸伸手,輕撫了下她一邊臉頰,微笑道:“我明日便叫徐管家去處置了這事情,也算了了個心事。”
從前沒叫周姨娘過來之時,也未見他提過這事,如今她要過來,他便做了這般決斷,莫非是要用這個來向自己表示補償的心意?
這夜淡梅入睡前,腦子裡翻來覆去想的便都是這個事情。
春娘、趙總憐,那兩個女子,自己腦海中留下的最後印象,一個是在雪地裡被送去別院時發出的那種厲鬼悽號般的哀怨之聲,一個卻總是半垂著頭,帶著幾分孤傲和陰沉,自己甚至連她長什麼樣都有些想不起來。她未嫁徐進嶸前,她們應當也是他的枕邊之人,如今真的要被捨棄。
自由在她看來萬分可貴,只是不知道她們對這自由又是何等看待?
六十七章
此後日子照舊如流水般,彈指月餘過去,便是夏末了。
周氏這日終是乘了一頂軟轎到了州府後衙。連許是趕路辛苦,許是記掛良哥,又或許前半年多的時日在京中過得不好,比起從前看著憔悴了些,嘴角略微牽動著笑下,眼角便有魚尾。
淡梅與她並無多話,隨意說了幾句,受了她一個禮,便叫過去良哥那裡。
良哥因了身子不妥的緣故,便於照看,前些時日一直都住在淡梅院子的一間房裡,與慧姐的相隔不遠。周氏過去沒片刻,便聽那裡傳來了一陣哭聲,起頭還有些壓抑著,片刻之後聲響便大了起來,隱隱似還聽見“可憐你走之前還好好的,怎的到了這裡便成了這般模樣”之類的話。
喜慶聽見,眉頭便皺了起來,見淡梅便似沒聽見般,神情仍是淡然,低聲怒道:“什麼下作的姨娘,給了點臉子就自己不要臉了!”說罷便轉身匆匆出去了,沒一會,周姨娘那聲響便停了下來。
晚間徐進嶸回來,去了下良哥的屋子,回來見淡梅低頭在看著本書,想了下,便坐在了她身邊道:“方才秋琴跟我認錯了,說自己今日剛到,見良哥這般損得厲害,一時心痛糊塗了,這才哭號了幾句,被喜慶過來阻了,過後便曉得錯了,本是想親自過來向你認錯的,只又怕你惱,如今正怕著……”
淡梅把眼睛把書上抬了起來,看了他一眼,道:“無妨。若非覺著她這般哭號起來傳了出去難聽,我也不會叫喜慶過去說她的。”
徐進嶸伸手搭住了她肩,嘆了口氣道:“我曉得你心裡有些不痛快……只良哥如今這般模樣……”
淡梅細細看著徐進嶸半晌,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了笑道:“你說得對,我也只盼良哥身子能早些好起來,那便大家都痛快些,別的什麼都先放一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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