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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家小住些時日的,喜出望外。因了淡梅面上又抹了脂粉,臉色被映襯得十分鮮豔,自然瞧不出什麼,只是嘮叨了幾句人怎的還是恁瘦。
姜瑞與幾個護衛既將人送到了,歇了一夜,第二日便要趕回淮楚了。臨行之前,卻是被喜慶叫住了,遞了個封得嚴嚴實實的信封給他。
“這是……”
姜瑞有些不解。
“夫人命你回去了便將此信交給大人。”
姜瑞急忙接了過來,小心放入身後揹著的行囊中,這才看著喜慶道:“姐姐可還有別的吩咐?”
姜瑞年歲要大些,只府中眾多丫頭以她為首,便也跟著喚她“姐姐”的稱呼。
喜慶欲言又止,想了下,終是看著他道:“你回去路上小心,儘早把夫人的信送到。”
姜瑞臉膛微微泛紅,好在本就有些黑,也看不大出來,急忙應了一聲,這才翻身上馬。跑出去一段路,回頭見喜慶還立在門口痴痴望著自己方向,心裡便撲騰跳了幾下,微微有些興奮。
喜慶哪裡曉得姜瑞的心思,待人馬都走得不見了,這才懷揣了自己的心事,低頭慢慢回了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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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瑞急著回去覆命,一路緊趕,不過十數日便到了淮楚。到了州府衙門,天色已是擦黑,顧不得歇息,第一件事便要將自己行囊中夫人的信呈給徐進嶸。
那崇王府相逼甚緊,今日恰巧秘密到了個派遣過來的人,意思便是催著要回復了。徐進嶸與之密談了小半日,晚間安排了兩個一等一的粉頭相陪,自己便回來入了書房,凝神靜坐。
他如今心中已是有了個計較,只是一些細處尚需斟酌,正靠在椅上細細思量,突聽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便叫進來。見是徐管家,說姜瑞已是將夫人送到了蘇州回來了,另捎帶了封夫人的信。說完便恭恭敬敬呈了上來。
徐進嶸有些驚訝。
淡梅離去這些時日,他白日裡倒也未怎樣,待夜深自己一人躺於床榻之上時,便頗有些念想,想起那日送她上船之時她回眸相望的情景,心中有時便有些後悔放了她離去。此時聽到她已是安然到了孃家,又給自己捎了封信過來,心中有些歡喜,白日裡面對那王府使者時的鬱悶之氣也是消了大半。接了過來揮了揮手,便叫徐管家出去。
徐管家悄悄抬眼瞥了下,見他眉間隱隱已是染上了絲喜色,心中略微有些心虛,低頭出了書房,卻是不敢離遠,只是隔了幾步站在遊廊之上,屏息聽著裡面的動靜。
徐進嶸將燭火撥得亮了些,一邊拆著封口,一邊想起去年兩人新婚不過數日自己便公幹外出,與她通訊之時互相打情罵俏的一節,不曉得如今這信裡她又要說什麼,心跳竟也是快了兩分。
信封裡裝了兩張紙筏。徐進嶸展開一張,微笑著看了上去,不過兩行,臉色已是大變,一目三行地看完了紙,心頭便似被利刃狠狠捅了一刀,渾身僵硬,不能動彈。一眼瞥見桌上還有另張折了起來的信筏,雖未看內容,只也猜到了七八分,一時竟是有些不敢展開。死死盯了片刻,一咬牙抖開了紙,略看一眼,額頭青筋已是爆了起來。
“立書人文氏淡梅,平江府蘇州人氏,憑媒嫁與徐進嶸為妻。豈期過門之後,多有過失,婦德全無,兼之無出,正合七出之條,不忍再誤夫君,情願自請下堂,任其改婚,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後面是立約人的署名和一個鮮紅的嬌小手印。
徐進嶸霍然而起,怒吼一聲“管家!”
正守在外面的徐管家聽得裡面響起這般怒吼,雖是在他預料之中,只也仍有些心驚,急忙穩了下心神,推門再入。一眼便見到徐進嶸面容猙獰,兩隻眼珠子都似要迸出來一般了,吃了一驚,呆呆望著,竟忘了開口問話。
“我去蘇州,那個王府的人你應付著便是。”
徐進嶸一邊厲聲說著,一邊已是頭也不回地快步朝外而去。
徐管家這才反應了過來,慌忙扯住了他衣袖,苦苦勸道:“大人,王府使者也在此處,此時你怎好這般離去?大人,天大的事,也比不過如今這事體重要啊!”
徐進嶸猛地甩開了徐管家扯住自己的手,一語不發已是到了門邊。
“大人……”,徐管家一咬牙,上前撲了過去又扯住了,“大人,夫人既決意如此了,也是為大人著想,哪裡還會留在她孃家等著你找過去?她寄來的請休書,正好可以叫王府使者過目,好讓老王爺知道了安心,大人方可慢慢想出兩全之策渡過難關。如今萬事都比不過這事體要緊,求大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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