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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瘦弱如竹節一般的手指自然地併攏,被水溶攥的緊緊地貼合在一起暫時無法分開的樣子,苦澀的笑了笑,嘴角彎起幾分甜蜜。
“愣著做什麼?還不過來給我診脈?”水溶已經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簡單的書案沒有什麼雕花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木材製作而成,只是簡單的棗木書案,棗木是朔北一帶最常見的樹木,耐寒耐旱,耐風沙。
南宮傾城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坐在水溶對面,死死地盯著他,卻不開口。
“看什麼?不認識我?”水溶劍眉一挑,瞪著南宮傾城。
“脫衣服!”南宮傾城從牙縫兒裡擠出三個字。
“脫衣服?好。”水溶平靜的點頭,“傷在後背,軍醫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不過現在依然有些疼痛,還有麻木的感覺。”
“我說了,你中了毒。麻木是很正常的,幸好你體力極好,提前服過我的丹藥。不然這會兒可沒這麼神氣的坐在我面前。”南宮傾城忍著心中突突的邪火,看著水溶把外袍褪下,又揭開中衣的衣帶,順滑的繭綢中衣滑下肩膀,露出強健的臂膀。
“喏,看吧。”水溶大方的轉身,把後背轉給他。後背上一道劃傷被簡單的包紮,單看白紗布上滲出的紫黑的血跡,便知他傷勢不輕。
南宮傾城的心猛然一揪,這人,傷的這麼重,竟然還瞞得住!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人!
聽不見身後的動靜,水溶奇怪的回頭,卻看見南宮傾城略顯蒼白的臉色,於是不解的問道:“你是大夫,難道也怕見血?”
“天底下也就你一個這樣!”南宮傾城生氣的瞪了水溶一眼,“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呃,當時情況緊急,讓她知道了,只是徒增煩惱,又能怎樣?對與你,我是不用隱瞞的。”水溶無所謂的笑笑,“快點吧,我已經中毒了,再耽擱時間,還有救嗎?”
“知道你還一味的耽擱?!”南宮傾城說著,已經動手拔出隨身的匕首,擦燃火摺子把一旁的蠟燭點燃,把匕首在蠟燭上烤了烤,然後跳開白色的紗布,露出猙獰的傷口。再深吸一口氣,把水溶的汗巾子扔過去,吩咐道:“忍著點,疼就咬住這個。”
“沒事,別跟個娘們兒似的。”水溶不接汗巾子,只是雙手緊緊地攥起椅子的扶手。
“哼!”南宮傾城心中有氣,但更多的是心疼。他不再多話,暗暗地調息內力穩定心神,用匕首把傷口邊沿的腐肉細細的清理乾淨。
火熱的刀尖和冰涼的手指,在水溶的背上點點畫畫。疼痛如影隨形,但與疼痛一起侵襲水溶的意識的,還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
包紮傷口對水溶來說,那是十分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情,這種感覺二十多年來未曾有過,若非要找一種比較,水溶倒是隱隱約約覺得,像是黛玉的手指拂過自己的肌膚,那種感覺,十分的奇妙。
而南宮傾城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按道理,他面對這樣的傷口,簡直是小菜一碟,就是閉著眼睛也可以做的更好。但偏偏這次不行——一顆心總是忍不住緊張忍不住狂躁,就算逼盡體內的內力,就算緊緊地咬住下唇,把唇咬破唇角滲出血漬來,他最後後合的雙手依然顫抖不已,清理傷口,上解毒藥,倒也罷了,可到了縫合的時候,好幾次都刺偏了針,縫合的刀口歪七扭八,好像一個剛剛懸壺濟世的赤腳醫生所為。
終於可以勉強交差,把最後一片紗布敷在傷口上之後,南宮傾城長出一口氣,竟有種虛脫的感覺。猛然間站起身來,眼前發暈,身子晃了兩下,終於頹然倒下去。
“小心!”水溶剛轉身想要道謝,卻見南宮傾城滿頭大汗站立不穩往一邊倒去,便急忙伸出雙臂,拉了一把,南宮傾城重心偏離,便一下子倒在水溶的懷裡。
“唔……你幹嘛?佔我便宜?”南宮傾城內力透支太過,全身痠軟無力,任憑水溶抱著他坐在椅子裡,動也不能動,只能說點刻薄話,找回一點殘存的面子。
“佔你的便宜?誰稀罕……”瘦成這樣,要胸沒胸,要腰沒腰的……水溶的心也狂躁不安,彷彿一條困龍找不到出口,但嘴上也不讓步,冷哼一聲,便把南宮傾城往外推,“你自己站穩了,別弄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來勾引人。”
“對待救命恩人,你連這點善心都沒有?”南宮傾城被水溶一推,站立不穩又差點摔倒在地,幸好水溶及時住手,又把他給拖了回來。不過這一推一拽,卻把南宮傾城給晃得更加暈頭轉向,喘息不止。心悸的毛病又犯,臉色越發的蒼白,汗水浸透了潔白的雪紡長衫,嘴唇微微發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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