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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慢,忙上前去跟劉喜兒打招呼,劉喜兒亦不多話,只說:“林姑娘回來了,你們好生照顧她回房吧。”
水安一擺手,兩個嬤嬤忙上前去,掀開馬車的簾子,恭敬地請黛玉下車。卻聽見紫鵑嚶嚶的哭泣聲:“姑娘,我們回來了。你醒醒……”
“姑娘怎麼了?”水安驚問。
“姑娘昏過去了,大總管,姑娘的手冰冷冰冷的……會不會……”紫鵑摟著黛玉坐在車裡,一邊搓黛玉的手,一邊哭泣。
“快把姑娘抬下來,快請太醫來!”水安大驚失色,這會子誰死都可以,就是不能讓黛玉死。若是她死了,自家主子還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嬤嬤上車,把黛玉抬了下來,早有人準備了軟兜等在車下,昏迷的黛玉被放在軟兜上抬回水溶的內書房西廂房裡。劉喜兒見了這般情況,亦不敢回去,只好等太醫來給黛玉診脈。
太醫是北靜王府上的人去太醫院請來的,雖然不是什麼資深名醫,但能在太醫院供職的人,醫術也不會差到哪裡。
“心脈鬱結,供血不足。”八個字是太醫給黛玉的診斷,這不能算是什麼病,沒有良方可給,但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她性命難保。
劉喜兒在一邊聽了,心中惶恐不安。生怕這天大的罪過壓在自己的身上,於是急匆匆回宮,來不及去永福宮回話,便直奔了御書房。
水溶趕回來的時候,黛玉已經醒過來。水安見了自家主子回來,忙上前如實回了太醫的話:“王爺放心,林姑娘已經醒了。初時奴才也嚇壞了,後來請了華先生來,華先生的說法倒是跟那太醫說的一樣,但卻沒那麼嚇人。只叫人給林姑娘灌了兩口燒酒,她便醒過來了。只是不說話,這會子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許任何人進去。王爺……”
水溶一邊疾步匆匆,一邊聽水安說話,聽到這裡,心中的恐懼和怒火稍微散了些,長出一口氣,問道:“她現在在哪兒?”
“在西廂房。”
“嗯,我去看看。”水溶進內書房院,衣服也來不及換,便直接去西廂房。
紫鵑守在門外,見水溶一臉陰鷙急匆匆趕來,心中並不害怕,卻把提到嗓子眼兒的心落到了肚子裡——王爺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水溶瞥了一眼紫鵑,眉頭皺的更深,在門口猶豫片刻,抬手推門。
門意外的被推開,水溶有些出乎意料,原想著她是會把門插死的,剛才還在想如何叫她開門。不想就這樣推開了。
抬腳進門,然後環視屋裡的一切傢俬擺設:乳白色羊絨地毯鋪在潔淨的方磚之上,正廳裡紅木雕花靠山幾長條案上兩個宋窯粉彩大花瓶裡,供著兩隻結了蓮籽的蓮蓬和有些泛黃的荷葉。一張小方桌,兩面兩把玫瑰椅,俱是一色鏤空雕花紅木所制,跟靠山幾原是一套。左手邊一排雕花隔扇,間隔出了一間小臥室,右手邊百寶閣上琳琅滿目,放著一些古玩玉器,半敞開式的隔斷,透過玩器可以看見裡間窗下的書案,整整一面牆的書,地上大汝窯清華瓷罈子裡,放著數十卷卷軸。瑤琴,軟榻,高及屋頂的壁櫥。
沒有她的影子。水溶的目光鎖定了那排隔扇中間的門簾。
“玉兒!”終於,水溶立在臥室的門口,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沙啞的聲音帶著機不可查的惶恐。
沒有回答,屋子裡寧靜的怕人。
水溶抬手,推開臥室的門,一腳踏進去。整齊的床榻,整齊的桌椅,乾淨的地毯,隨風晃動的帳幔……一切都很妥當,唯一不妥當的,是沒有黛玉的影子。
“玉兒?”水溶幾近瘋狂,環顧小小的臥室,仔細尋找每一個角落。
雨過天晴色的窗紗,透過一陣勁風,帶著幾分泥土的腥味,潮溼冷冽。雨絲透過紗窗,針尖般刺在水溶的臉上,冰涼,刺痛。
落地的帳幔驟然飄起,一個蜷縮的身影在床角處的地毯上瑟縮,厚重的帳幔把她遮去一半,象只暴雨裡的流浪貓兒一樣瑟縮著。
他的心彷彿被撕裂成幾瓣,眼中湧起經年未至的溼意。這個小笨蛋,她在這裡坐了多久?痛惜愛憐不甚,連腳步都放輕了幾分。發現面前的黑影,她驟然抬起頭,黑髮披散著,把慘白的臉遮去了一大半,看著他的雙眼曾經是那麼奕奕生光,現在卻暗淡無比。
她目無焦距地看著他,水溶不由得心都停跳了數秒。他怕驚嚇到她,儘量小心地在她前面的地毯上坐下。伸出手想環住她,她卻望了他一眼後又把頭埋進腿彎裡。寬大的袖子被擠上去,露出光潔瑩白的一截手臂,無助的抱著膝頭,顫抖。
他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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