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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在席間同宛老如實說了自己和黛玉的事情,宛老聽完之後,連聲嘆氣,又仔細的看了看黛玉,說道:“原來這位姑娘是林家的孩子。這也難怪了。小王爺這些年,心心念唸的可就是這姑娘呢。記得那年我厚著臉皮向老王妃提親,要把自己的小女兒給小王爺做側妃,老王妃倒是滿心歡喜的,無奈小王爺不願意,也只得罷了。後來聽人說,老王爺在世的時候,曾給小王爺許下了一門親事,只是尚未來得及放定。後來女家也出了變故,所以婚事擱置了。如今看來,所謂當初定下的親事,就是林家的姑娘吧?”
水溶聽了這話,少不得笑笑,舉杯對宛老說道:“請宛老伯見諒,水溶從小認死理,拒絕了老伯的一番好意。”
“哎,話也不能這麼說,這姻緣之事,乃是上天註定的緣分。誰也改變不了的。就像你們倆,都想著這輩子是不能在一起的了,誰知道還是成了婚,拜了天地,結為了夫妻。這就是緣分啊!”宛慕雲上了年紀,一生走南闖北,閱人無數,乃是心胸開闊之人。況且他的小女兒如今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夫家乃是當地的一家商人,雖然不參與官場之中,但也是殷實富足之家。所以這老人此時當然那不會再去計較當初水家拒絕人家女兒的事情了。
黛玉見著老人生性豁達,其見聞學識亦十分淵博,是以心生敬仰之情,少不得跟水溶一起,敬這老人幾杯酒。陪著水溶說些客套話。然她本不能飲酒,吃了幾杯後,便兩腮發熱,有些頭暈目眩。一時有些坐不住了。
“玉兒,沒事吧?”水溶見黛玉以手撐著額頭,似有疲倦之態,忙悄聲問道。
“吃了幾杯酒,便醉了。這會子竟頭暈起來。”黛玉無奈的笑笑。
“既是這樣,請小王妃到攏翠閣休息片刻。那裡也籠著地炕,屋子裡暖和。菊花兒,快去吩咐人把床賬等物都換成新的,預備小王妃歇息。”宛老聽了,忽忙吩咐身邊的小丫頭。那叫菊花兒的丫頭忙答應一聲,轉身下去。
不多時便回來請黛玉。
“回王妃,屋子收拾好了。”
“宛老伯,恕黛玉失禮了。”黛玉因被人稱了一聲‘小王妃’便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忙扶著紫鵑的手起身告退。
“小王妃請便。”宛慕雲趕忙起身,躬身想讓。待黛玉出門之後,方才直起身子,又坐回席間,同水溶對飲。
自有丫頭帶著黛玉離席,宛慕雲又叫人另拿了四樣點心:蓮子餅、豆沙卷、核桃酥、紅棗山藥糕給黛玉送到攏翠閣。水溶又陪著宛慕雲說了幾句閒話,宛慕雲屏退下人,又問了水溶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因他是北靜王府在這一代的心腹之人,所以水溶的某些事情也不瞞他,皇上如今明著對水溶十分仰仗,實則心懷戒備之心,在此時更加明顯。
宛慕雲的意思同黛玉的意思一樣,只要水溶北上,置身北疆,皇上便不敢動他。不過至於黛玉,以皇上的為人,恐怕十有八九會答應回訖的和親之策。初時的拒絕,只是給自己留個面子,畢竟天朝泱泱上邦,一個西番說娶誰就娶誰,十分的沒面子。若是皇上下旨賜婚,那又另當別論。
說來說去,無非兩點,一是兵權不能放,此時放了兵權就等於束手待斃,等死。二是黛玉之事要懂得迂迴,就算是西去和親,也比入宮為妃更好些,畢竟西去的路很遙遠,這中間可以有很多變數。但若是入宮,則無法保住清白。以黛玉的性子,必然以死抗爭。到時恐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水溶聽了宛慕雲的意思,心中也多少有了幾分主意。二人又吃了幾杯酒,水溶也有些勞乏。宛慕雲乃是過來人,知道他們小兩口明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便催著水溶去休息。
水溶跟著一個婆子來到攏翠閣,已經是夕陽西下之時。冬末的宛園,到處都是落葉木,枝椏都衝向緋紅的天空,落日大而圓,且紅彤彤的十分可愛,宛若新娘子嬌羞的笑臉。
水溶輕輕地推開房門,見紫鵑起身迎上來,便悄悄地擺手,示意她退下。
黛玉因酒醉,此時正睡在床上,一幅紅綾錦被緊緊地裹著她的嬌軀,面向裡,一頭烏髮散開在枕畔,絲絲縷縷繾卷在一起,宛若二人之間千絲萬縷的情思纏繞著,纏綿著。
水溶心底誦起一股酸澀,這樣一個較弱的可人兒,明天就要獨自一人面對京城的那些風風雨雨,爾虞我詐,自己卻不能護在她的身邊,想想心裡就不是滋味。
於是他輕輕地坐在床上,抬手握起她的秀髮放在鼻尖,輕輕地嗅著,彷彿要把她身上的味道深深地刻入心底,三尺青絲,萬丈柔情。縷縷秀髮纏繞在指尖那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