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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來吧,一大清早的倒擾了你們的好夢。我也沒什麼吩咐,你們只小心謹慎的把糧食都從船上卸下來,安安穩穩的裝上馬車,給我運到京城去也就罷了。大正月裡,咱們都圖個平平安安,本王的差事辦妥了,你們也不會跟著吃掛嘮兒,不然的話,咱們大家都不好給皇上交代啊。”水溶淡淡的幾句話,便把事情點透,見眾人整齊的答應著,又道:“我這裡用不著人伺候,你們辦你們的事去吧。”
“是!卑職遵命”知府帶著眾人磕頭領命,眾人原本想著這就可以了,大家該忙啥忙啥去吧。誰知知府大人卻站在那裡,絲毫不動,沒有退下的意思。
“直隸府?還有事?”水溶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想必是為了他兒子的事兒吧?有這麼個兒子,還真夠他喝一壺的。
“卑職那不成器的兒子衝撞了王爺大駕,卑職給王爺請罪來了。”直隸府說著,便再次重重的跪下去,和他一起跪倒的,還有在直隸省都察院供職的代院判江大人。
“既然是你們的兒子不懂事,帶回去教肯教育便罷了,本王還有事兒,沒工夫跟你們計較這些。只是今兒遇到的是本王,若是平民百姓呢?豈不由著你們欺負了去?你們這些人也算不錯的了,只是憑著好家境,卻縱壞了子侄輩,到時引火上身,悔之晚矣。”水溶側目看了看站在夜景闌身邊的那個青衣少年,記得他曾自報姓名說叫柳湘蓮,還認識自已。心中一直覺得詫異,搜腸刮肚也沒想起從哪兒見過此人。所以此時也沒工夫跟那些人計較早晨的事情。便擺擺手,讓直隸府和江錦河的爹一起下去了。
直隸知府一聽王爺既往不咎,頓時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謝了王爺恩典,從地上爬起來,也不跟江院判打招呼,便忽匆匆的退下去。眾人見知府退下去,便都跟著告退,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果然沒有誰不長眼,留下來等著觸這位王爺的黴頭。就算是有心往上巴結的,也自去悄悄安排,誰也不會選這個時機光明正大的怎樣。
威烈將軍馮唐父子也已經進駐臨清州,此時待當地官員拜見完畢紛紛退下後,方上前請安叩見。
水溶剛要回艙,忽聽到馮唐將軍奉皇命前來接應,便點點頭,對水安道:“請馮老將軍父子進船艙說話。”
水安答應著,下去請馮唐父子上船,而水溶在進船艙的時候,看了柳湘蓮一眼,輕聲說道:“你進來吧。”
柳湘蓮受寵若驚,要知道剛才外邊跪著的黑壓壓一片官員都沒有一個人有此殊榮,今日自己竟然有幸能覲見北靜王爺,真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柳湘蓮進船艙後,忙跪地磕頭,恭敬地說道:“草民柳湘蓮,叩見王爺。
“你居然認識本王。可本王卻不記得從哪兒見過你。”水溶依然覺得很奇怪,按說這個人能清楚地認出自己來,原不應該是什麼陌生人。水溶行事向來嚴謹,很少出入公共場合,縱然出席,也必然會把當時在場之人全都瞭解清楚。
“是,草民在幾年前,寧國府少奶奶的喪禮上,見過王爺一面。”
“寧國府?龍禁尉賈蓉之妻的葬禮上?”水溶皺眉。
“是,草民因跟賈府的人相熟,所以那年寧國府的喪禮,草民也去幫了幾天的忙。當時王爺路祭時,草民便在送葬的隊伍裡。有幸見過王爺一面。
後來,又從榮國府寶玉的嘴裡,聽說過王爺幾次,所以草民認識王爺。王爺乃萬金貴體,不認識草民,也不足為奇。”柳湘蓮不敢說假話,只跪在地上,如實道來。
卻不知這些話觸動了水溶的往事,又合著那一塊心病。一時水溶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黛玉原本在裡面歪著看書,對外邊的話並沒放在心上,但偶然卻聽見寧榮二府的話,心便被揪了一下,一時心煩意亂,忍不住側耳傾聽時,卻又聽不見動靜。
良久,當黛玉以為外邊已經沒有人了的時候,突然卻聽水溶問道:“你同寶玉很好?”
“草民生性懶散,同寶玉,賈璉等人都認識,寧榮二府也時常去走動走動,倒是同寶玉還說得上話來。”柳湘蓮記得賈蓉之妻秦氏的葬禮上,北靜王路祭時,對寶玉讚賞有加,還曾以鶺鴒香珠相贈。所以對自己和寶玉的友誼,倒也沒什麼隱瞞。
“嗯,你且下去吧。”水溶擺擺手,不願多說。柳湘蓮只好躬身行禮,慢慢的退出來。
水溶見他出去,便暗暗地咬咬牙,慢慢的靠在榻上,閉上了眼晴。
黛玉在裡間,亦是不言不語,只愣愣的歪在榻上。紫鵑在一邊伺候著,外邊的話自然聽得清清楚楚,見黛玉如此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