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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花。
“小妹妹……”淡淡的,如木樨香味的聲音在雨中飄來,黛玉驟然回頭——煙青色的長衫有些潮溼……半綰半散的長髮上沾著幾滴雨珠,修長的身影站在廊簷下,恍若江南的一段舊夢。
“又是你?”黛玉起身,下意識的扶住了邊上的廊柱,“你來這做什麼?”
“來確定一下,世上是不是果然有你這麼一位美麗的姑娘……”南宮傾城彷彿是故意的,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看著黛玉的臉色由驚恐慢慢變成惱怒。
“紫鵑!”黛玉慌亂中沒有忘了叫人。
“別叫了,你的丫頭睡著了。”南宮傾城說著,往前兩步,雙手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黛玉,“還有那個九華山的弟子,也被我的寶貝引開了。小妹妹,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你到底要做什麼?”黛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戒備的眼神看著南宮傾城,彷彿看著一條毒蛇一般。
“不做什麼,就是覺得你長得很像一個人,所以再來確定一下。”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黛玉說著,便欲轉身逃走,慌亂中卻踩到了自己的裙帶,身子一歪,頭便往一邊的柱子上碰去——“呀!”
“小心點。”南宮傾城長臂一伸,扶住黛玉的肩膀,聲音中帶著幾分惆悵,“我是說你很像一個人,沒說你就是她。”
“哦,芸芸眾生,相似者何其多?請公子放手。”黛玉心中升起一絲惻隱,懷念一個人是沒錯的,只是他不該如此莽撞。
“小妹妹,你可否告訴我,你姓什麼?”南宮傾城很執著,目光始終鎖住黛玉的兩彎蹙眉不放。
“我姓林。一介孤女,寄居在此。縱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也請恕我不能相報。因為我已經不再是自由人,有人比你先一步救了我的命。好了,你可以走了吧?”黛玉說著,轉過身,看著廊簷外漸漸密集起來的雨絲,心底的惶恐慢慢的少了些許。
“林如海是你什麼人?”南宮傾城的聲音如飄渺雨絲,把黛玉漸漸平靜的心又層層地牽動。
“你?!”黛玉回頭,驚訝的看著南宮傾城,這些人好怪,有一個北靜王也就罷了,官場上的交集,父親或許不會避免。可這個人……如何也知道父親的名字?
“賈敏可是你的母親?”
“……”黛玉的目光變得惱怒起來,母親什麼人,名諱也是這些臭男人掛在嘴上的?
“怪不得……真是很像!”南宮傾城輕聲嘆息,想要在說什麼,忽然神色一緊,說了聲“後會有期”便匆忙離去。
也在同一時間,黑衣侍衛的身影從屋頂飄下,立在黛玉五步以外,躬身行禮:“姑娘,您沒事吧?”
“沒事。”黛玉暗暗地長出一口氣,恍惚中腿腳有些發軟,便靠著廊柱坐在欄杆上,“這會子人都跑哪兒去了,吃口茶也叫不到人。”
“屬下去看看。”黑衣侍衛答應一聲,轉身下去。不多時紫鵑匆忙趕來,手中端著一盞茶。
黛玉靠在廊簷下,慢慢的吃茶,又回味著南宮傾城的話。一時間疑惑萬千,卻又不知同誰商議計較。此時方更加覺得孤單無助,再聽著瀟瀟的雨聲,越發的淒涼哀傷起來。
紫鵑許久不見黛玉落淚,今日見她忽然又哭了,一時猜度她的心事,想著定是因為這樣的連綿細雨,勾起了她思鄉之情。於是勸道:“姑娘,莫要傷心了。說不定過幾日,王爺便回來了。”
“呸!又說些沒要緊的話。到底不長記性,你再說這些,以後可難跟著我了。”黛玉啐了紫鵑一口,自己拭淚沉思。
紫鵑一愣,見黛玉這般光景,長嘆一聲,勸道:“奴婢知道姑娘想家了,看著這雨,想起了江南的景緻,可姑娘也莫要因為這些而傷了自己的身子。奴婢跟了姑娘這些年,也長了幾分見識。姑娘細想想,這天南地北的,有多少人是常守著自己的家呢?就像是王爺這樣尊貴之人,如今不也北上閱兵去了嗎?看這雨,想那北邊的荒涼,奔波勞碌的,有幾日安靜日子過?既然十停人有九停人都不能隨心所願,我們又何不隨遇而安呢?不管怎樣,要多想想開心有趣的事情,活著才有意思。”
黛玉聽了這話,又想起水溶走了五六天來,這天總是下雨,不知他是否雨中趕路,一路上飲食起居自然不比家中自在。忽又想起當初住在瀟湘館時,跟那些姐妹們一起吟詩作曲時,總會想起南邊的雨,想起自己家中院子裡的木樨香。今寧榮二府家破人亡,往日的笑語歡顏已成消散煙雲。而自己,卻偏偏又到了這樣一個地方來,又對著這連綿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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