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發,她不知道對方的表情是否該稱為不悅。
許久,他再度開口。“沒什麼話要問?”
林伊蘭想了一陣。“我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
“醫生有沒有說我幾天能復原?”
“七天內體力復原,但連著兩次重病,必須調養很長時間。”
林伊蘭略微心不在焉。“謝謝,我明白了。”
男人望著她很久,拖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端起放在一旁的土豆湯。
“我可以自己喝。”胳膊一動林伊蘭呆了一下,光裸的臂上有多處包紮。暗中摸了一下身體,所有傷全上過藥,腳和腿裹得密不透風。逃走時腿腳無力,蹭爬滾各種方法都用過,此時才發現外傷累累,不知在雨水裡泡了多久。
“抱歉,一定費了很多藥。”赤身裸體被包成這樣,大概醫生全看光了,林伊蘭已經懶得去想羞恥之類的問題。
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沉聲命令。“張嘴。”
林伊蘭很想自己喝,但直覺告訴她最好照辦,反正丟臉的事已數不勝數,無所謂再多一次。
直到一碗湯喝完,男人才又開了腔,語氣恢復了平靜。
“肖恩的父親是我的老朋友,死在軍隊手裡,所以肖恩極度仇恨軍人,參與了襲擊市政廳的行動。那次他嚴重失血,拖了很久險些送命,用赤龍牙才救下來,是你救了他,對於他冒失莽撞的無禮行為,我替他向你道歉。”
並不想聽,也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林伊蘭靠在枕上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深遂的眼睛盯了很久,讓她莫名其妙,不明白哪裡又出了錯。
他卻沒有再說,放下碗把椅子稍稍往後退了下,換了個放鬆的姿勢。“睡吧。”
林伊蘭瞥了眼窗外,天光正亮。
“在你復原之前我不會離開這個房間,你可以安心休息。”
她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閉上眼開始努力催眠自己。
睡得太久有點噁心,對方看起來真打算時刻不離,除了她去廁所的時候在簷外站一會,其他時間全在屋子裡看書。
林伊蘭連坐起來的力量也沒有,翻書更不可能,極度乏味之下改數窗外的葉子,數了半晌頹喪的放棄,天冷又下了幾天的雨,葉子沒剩幾片。
“你很無聊?”他突然發問。
“還好。”
“這裡不是囚牢,你可以說實話。”男人合上手中的書,淡淡道。“也可以提問或要求,我視情況而回應,不能提及的會帶過,不會懷疑你是否在刺探。”
林伊蘭錯愕了片刻,從善如流的發問。“你在看什麼書?”
他展示了一下封面——一部帝國列為禁書的學者著作。
“那本書講什麼?”她一直很好奇。
“討論貴族與議會對這個國家意味著什麼。”
很驚悚的內容,足夠讓著作人上火刑柱。“你怎樣看?”
“以前我認為是蛀蟲。”男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眉梢微揚。“現在我認為似乎還有些特別的地方,耐人尋味。”
她避開對方的視線,問出下一個問題。“對軍隊的看法?”
“平民的敵人,皇帝和議會的走狗,少數貴族提升爵位的捷徑。”
十分精準的概括,林伊蘭自嘲的笑笑。“我的衣服和配槍?”
“離開之前由我保管,走的時候還給你。”
冷場了一陣,他揚起眉。“沒了?”
她的目光掠過桌上的碗碟。“土豆湯是誰做的?”
話題突然跳轉,男人怔了一下。“很難吃?”
“也許生土豆味道會更好一點。”
“說得對。”他沉默了片刻。“可惜我只會這一種做法。”
“或許你該加點香藺草和黃油,起鍋的時候放,這樣不管怎麼弄味道都不會太差。”林伊蘭真誠的建議。
冷峻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某種類似尷尬的神色。“下次我會試試。”
夜靜得能聽見老鼠爬過院子的悉索聲。
林伊蘭緊緊咬著唇,傷口難耐的癢意不斷刺激神經,持續的折磨令人崩潰,她忍了又忍終忍不住,摸索著試圖拆開紗布。
“別動。”半邊床上貌似沉睡的男人突然出聲,側頭望過來。“你傷的地方不少,敷扎的時候用了最好的草藥,缺點是癒合的時候很癢,撓了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林伊蘭停止了片刻,癢越來越鑽心。“要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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