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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
蘇容君皺眉道:“我是大夫。”制止了楊宗文的動作,楊宗文漲紅了臉乖乖沒動,蘇容君讓圓月端了燈臺來,她仔細檢查了楊宗文的腳,這會兒工夫腳踝已經腫了起來,她按了按就聽到楊宗文嘶的一聲吸了口氣,蘇容君問道,“很痛?”
楊宗文抿唇沒有開口,點了點頭。
“骨錯位。”蘇容君沉聲下了結論,“你怎麼走路的,好好的把腳也能傷成這樣。”
楊宗文垂了眼簾,他剛剛一看時間太晚了,就急著趕過來,沒看清腳下踏空了,從臺階上滾了下來,起來時腳著力就有點疼,他急著過來就沒在意,沒有想到竟然傷的這麼重。
“先把骨頭正了。”蘇容君見他不說話也不再問,“你忍著點。”她當初學的就是外傷,這樣正骨的事兒最是擅長。
楊宗文緊擰了眉頭沒有說話,蘇容君動了動他的腳,突然發力,就聽到楊宗文悶哼了一聲,額頭上沁出細細的冷汗來,蘇容君低聲道:“你別動,我去找藥來。”轉頭親自出去拿了藥進來,就半蹲在地上給他揉著腳。
疼痛過去楊宗文細細打量著蘇容君,清秀的眉眼,尖尖的下頜,眉眼間那一抹揮不開的鬱色,他看著心裡便隱隱疼了起來,過了年她就二十了吧……在京城還沒有哪家的女過了這個年紀還沒定親的,她是不是也很著急,她屬意怎樣的男呢?
是太爺那樣溫潤高貴的,還是齊督都那樣沉穩挺拔的,抑或是誠王爺那樣有趣親和的?
想到這裡他思緒就亂了起來,不管喜歡什麼樣的,她總歸有成親的那一日,到時候她也會穿著嫁衣滿心裡期望的出嫁……可是,他搖搖頭屏棄了腦裡的胡思亂想,當年他能在滅門中獨存下來,和他的年紀不無關係,所以他有時也慶幸,若是他年長些斷不能活下來的,所以他從未覺得自己年紀小有什麼不對,至少他為楊家留住了血脈,他要重振楊家,要告訴列祖列宗他楊宗文不會白活一場叫他們失望。
可是現在他卻恨起自己的年齡來,若是再早生幾年,也不會有今天的煩惱了。
“這個瓶你帶回去,一會兒我再給你抓幾副藥,外敷內用一樣不可斷。”蘇容君幫他套上襪,“這半個月腳上不能用力,若不然將來可能會留下外樣。”
外樣?會跛腳嗎?楊宗文眼睛一亮……
身份之差,即便沒有年紀之別,他們之間依舊有距離,可若他跛腳了呢?那他們的之間的距離就會縮短了吧?
“好。”彷彿想通了什麼,楊宗文點著頭,“我記住了。”
蘇若君看著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家裡服侍的人也打個招呼才好,別服侍不周了。”楊府裡沒有主事的女人,中饋如今是楊宗文早年的奶孃操持著,楊宗文繼續點頭,“嗯。”
蘇容君讓圓月去將楊宗文的常隨請進來,幾個人架著楊宗文往外頭走,蘇容君送他出去,不放心的叮囑道:“不要忘了囑咐,切不可再用力。”
“嗯。”楊宗文笑眯眯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上了車,蘇容君將藥遞給常隨,看著馬車離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圓月過來低聲道,“小姐,奴婢方才問過長竹,他說國公爺是出宮時一路小跑摔著了。”長竹就是楊宗文身邊的小廝,“大概是怕您走了,他著急趕過來。”
蘇容君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垂了眼眸低聲道:“回去吧。”就轉身回了醫館。
楊宗文回到府裡歇下,靠在軟榻上看著自己塗了藥膏的腳發呆,彷彿蘇容君手指上的溫度還餘留著,只覺得心頭暖融融的,他很小的時候母親就不在了,養在大伯母膝下,大伯母見他到了啟蒙的年紀,就與舅舅商議把他送到鎮江的書院裡,他依稀記得第一次到書院時,裡頭都是一些年長的哥哥,亦有和他年紀相仿的,但卻是每日早晚都被家人接回去的,唯有他只有每隔十日舅舅接他回去小住。
他常聽同窗說起家中孃親,他便想著自己的孃親大約是什麼樣,父親說過,孃親高高瘦瘦的詩詞歌賦比起父親來毫不遜色……孃親的樣便在他腦海中有個模糊的影……
直到蔡國公府大廈傾倒,他一夕間父親,伯父,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舅舅也不再接他回去小住,他只能窩在書院中,整整三年他除了讀書習字,再沒有出過一次門,每到過節時書院裡空蕩蕩的,他便坐在門檻上看著來來往往穿著新衣喜氣洋洋的行人,聽著一聲高過一聲的鞭炮響,掰著指頭算自己的年紀。
直到聖上入京登基,姐姐回來了,他才從書院出來,他滿心歡喜不是因為重獲新生,而是因為他又有了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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