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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小柏和墨北都安靜下來盯著衛嶼軒,衛嶼軒似乎想到了什麼,剛要說話,孫麗萍進來了,把大蒜和蒜臼子塞給龔小柏:“剝幾頭蒜,做蒜泥。”然後又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龔小柏木著臉開始剝蒜皮。
衛嶼軒剛要開口,孫五嶽跑了進來:“嘿,都在這兒呢?”姥姥在屋外頭喊:“五嶽你別往沙發上坐,趕緊把油漬麻花的衣服給我換了去!”孫五嶽不滿地嚷嚷:“我這又不是工作服,沒沾上汽油!”姥姥喊:“那它也有味兒!燻人!”
娘倆兒隔空喊話了幾個回合,孫五嶽還是乖乖回屋去換衣服了。
衛嶼軒這才說道:“去年有一回老滕到省城去辦事,我也過去待了幾天,跟著老滕見了一些文化系統的人,參加過幾個飯局。其中有一次,碰到一個人,就跟小柏說得一樣,走哪兒都帶著玩具,身邊還跟著倆保鏢,都是退伍兵。這人是有點神經兮兮的。”
龔小柏的眼睛亮了:“說說。”
衛嶼軒:“他叫劉正揚,劉仁波的小兒子。”
龔小柏啊了一聲,劉仁波是常務副省長,省內新聞裡常出現他的名字。
衛嶼軒:“劉正揚今年二十五歲,好像也沒聽說他有什麼正經工作,就是四處閒晃盪。不過,好像有在做生意,像是掙了不少錢。他的保鏢不是劉仁波給他配的,是他自己請的。聽說那倆保鏢裡有一個叫大華的,原來在部隊就是個兵王,退伍的時候有一個港商想請他去當保鏢,不過讓劉正揚給截胡了。那個港商在大陸還有點能量,當時為這事還鬧起來了,怎麼平息的我就不清楚了。”
孫五嶽換好衣服又噔噔噔地跑了過來,往衛嶼軒身邊一擠,伸手撈了個蘋果就開啃。龔小柏面無表情地把蒜臼子往他面前一放:“砸蒜。”孫五嶽哼嘰:“等我吃完的。”一個蘋果啃到了果核,他又順手撈了個桔子,被龔小柏一巴掌拍掉,只好哼哼著開始幹活兒。
當著孫五嶽的面,三個人默契地不再說劉正揚的事,這倒不是怕孫五嶽洩密什麼的,而是如果讓這個大嘴巴知道了,那姥姥肯定也就知道了,何苦讓老人家跟著擔心呢。
知道了劉正揚的身份,有些事情查起來就容易了,只除了——劉正揚要對付龔小柏的原因。
在雲邊市,龔小柏的生意除了一開始就做起來的檯球室、飯店和作為結婚禮物送給孫麗萍的服裝店之外,還有一家建築公司和一家裝修公司。
這兩年龔小柏在慢慢洗白自己,很多暗處的生意都在收縮,手底下的老兄弟也都想辦法給找正經的活計。比如像奎八,就在建築公司掛了個後勤部主任的名兒,醜燕子則是工程專案經理部副經理。這其中有像醜燕子這樣做正經生意也有本事的,可也有像奎八這樣只能白拿錢養著的,不過龔小柏也不覺得虧,一是老兄弟有感情,二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事還得有人去做,再怎麼洗白他也不會真就以為自己能光腳上岸了。
像建築公司這樣的生意,有時候難免會和人搶同一個專案,或者有工人鬧事之類的麻煩,總之正常手段搞不定的,就該輪到原來的人馬出手了。龔小柏不是善男信女,只要結果是他要的那個,他可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
所以在建築公司裡他安插的兄弟是最多的,這次手下人被打、被抓,公司多少受了些影響。
龔小柏託人給劉正揚遞了話,想當面談談。劉正揚回覆得很痛快,二人約在龔小柏辦婚宴的那個豪庭酒店二樓的包間。
衛嶼軒覺得自己和劉正揚好歹有過一面之緣,又有滕濟民的關係在,萬一有什麼不愉快,或許劉正揚還能賣個面子,所以想陪龔小柏一起去。可是龔小柏沒同意,他不想把衛嶼軒扯進這件事來。兩個人爭執了一番,最後還是龔小柏勝利了。
談話那天,龔小柏是一個人去的,坦坦蕩蕩,無畏無懼。
墨北對這次會面進行了種種想像,鴻門宴項羽PK劉邦版,無間道里吳鎮宇對決黃秋生大排檔版,紅樓夢裡寶玉薛蟠紈絝子弟行酒令版,鐵達尼號窮小子傑克與上流社會共餐版……各種刀光劍影奢侈淫…糜陰謀手段,唇槍與舌箭齊飛,冷眼共白眼頻翻……他挺想挖掘一下這次會面的細節,可是一提起來龔小柏的臉色就發綠,就一句話:“哪家精神病院沒關好門把那小子給放出來了。”然後說,“談不攏。除非我也發瘋。”
光捱打不還擊可不是龔小柏的風格,他是地頭蛇,劉正揚是過江龍,就算有火柴這個坐地虎幫著,龔小柏發起狠來也能咬他個體無全膚。
火柴的遊戲廳被人砸得稀爛,狗肉館的廚房煤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