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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不會沒事帶著片刀上街,墨北覺得這不像是意外口角引發的事故,倒像是有人尋仇。可小舅什麼脾氣他很清楚,本質上那就是個二貨,一般的事兒在他眼裡都不是事兒,一般有仇他也就當場報了,過後還能照樣跟人稱兄道弟一起喝酒打屁。要說他跟人能結下什麼仇,讓人特意帶著刀來堵他,那還真是稀奇。
現在人在手術室裡,除了等待也沒別的辦法,墨北想要安慰姥姥,可姥姥這會兒已經鎮靜下來,反過來安慰他:“小北不怕不怕,你小舅那個犯虎的玩意兒命大著呢,死不了。你別在這兒等著了,醫院裡頭病太多,小孩就不該來醫院。咳,你怎麼就跟來了呢?小衛啊,要不你帶小北迴去,中午你倆自個兒對付一口,別不吃飯啊,不然下午坐車的時候小北得暈車。”
墨北摸摸姥姥冰涼的手,說:“姥,我不怕,我在這兒陪著你。”
姥姥摸摸他的頭,心不在焉地說:“好,陪著。一會兒餓了跟姥姥說,姥姥給你拿錢買吃的。”
汽修廠的領導也來了,工人在上班時間被人砍傷,怎麼說廠子也得負點責任的,他們幫著交了相關費用,又說了幾句安慰家屬的話,就陪著一起等手術結果。
墨北拜託衛嶼軒給龔小柏的飯店打了電話,讓宋經理通知了龔小柏——這年月沒有手機、傳呼,個人家安裝電話的也少,聯絡起來不方便。
龔小柏來得很快,一個人。
“我讓小楠和汪汪去接麗萍了。小月亮情況怎麼樣?錢夠不夠?”
墨北給了他兩個確定的答案。龔小柏語氣平靜地說,“放心,我肯定把人給揪出來,一個也逃不了。”
姥姥只知道龔小柏是開飯店做買賣的,一直覺得同樣的年紀可人家孩子就是比自己兒子要穩當懂事,可此時看著龔小柏明明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她卻突然覺得這孩子有點嚇人。不過龔小柏的話提醒了她,“啊呀,報警了沒有啊?得報警啊!”
墨北覺得那一瞬間龔小柏的靈魂是這樣的:( _ _)ノ|做為一個曾在83年嚴打期間被逮進去關起來過的大混子,龔小柏對警察絕對沒啥好感。而事實上這個年代的混子們,就算被人打殘了,都很少會主動報警,他們的選擇往往只有兩種:一,打回來;二,認慫。所以不能怪龔小柏在聽到“報警”倆字兒的時候想要扶牆。
幸虧說這話的是孫麗萍的親媽,要是換個人,龔小柏真有把“傻逼”二字破口而出的衝動。
廠領導正等著家屬表態呢,見狀連忙附和:“是得報警,這麼惡劣的犯罪行為,得讓警察好好管管,光天化日之下都能闖進我們廠子行兇了。”
龔小柏尷尬地小聲說:“大娘,那個,先別報警唄。這事警察也管不了,不是,就是警察要立案啊要偵查啊,可麻煩了,還得一遍一遍地問口供,那幫子混球忒不頂用,指著他們抓人要等猴年馬月去。我找人查這件事,用不了三天,肯定把弄傷小月亮的人給揪出來。”
姥姥疑惑:“小柏你比警察還管用?”
龔小柏信誓旦旦:“絕對管用。”
姥姥:“那你把人抓到,咱再給警察送過去?”
龔小柏:“……大娘你當是過節送禮哪!”
手術結束得很快,下手的人有準頭,七刀都不在要害上,就是深度比較坑爹,有一刀紮在大腿上還差一點傷著大動脈。醫生給孫五嶽一通縫縫補補,出手術室的時候人居然還是清醒的,嘴裡頭罵罵咧咧,賭咒發誓地要把砍他的人給砍回來。
姥姥一巴掌就呼他臉上了:“你個敗家孩子可嚇死我嘍!”
孫五嶽撇著嘴衝醫生說:“大夫,再把我推回去唄,我覺得我媽這一巴掌可能把我腦袋打壞了,你給切開檢查檢查。”
☆、帶個話
孫五嶽很有病號的自覺,人還沒進病房呢,已經開始點病號飯了:“媽,我得補補血,給我做個酸菜燉血腸唄。”
姥姥:“我打你個酸菜燉血腸。”
孫五嶽:“吃啥補啥,我還得補補腿,再來個肘子吧。”
姥姥:“你長肘子了嗎你?哎喲,這敗家孩子可氣死我了。”
墨北悄悄扯扯龔小柏,倆人到走廊拐角說話。
墨北:“你查查火柴吧。”
龔小柏沉吟一下,“要說小月亮最近跟誰有矛盾,也就是他了。不過,火柴是衝著我來的,就算搞不成我他也該對小楠、汪汪下手,怎麼會找小月亮呢?”
墨北:“他這個人氣量狹窄,向來欺軟怕硬,也許是覺得我小舅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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