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跟上里昂的生活節奏;忙著弄明白教授上課究竟在說些什麼。
我過著兵荒馬亂的日子,白天黑夜地忙;忙得焦頭爛額,可說到底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什麼。
媽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總愛問我過得辛不辛苦,想不想回家。
我總是百忙之中一邊抽空和她打電話,一邊在臺燈下奮戰;琢磨著書本上圈出來的遺漏知識點——教授有自己的授課習慣,時常說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沒辦法;我只好不斷地勾勾畫畫,回家以後慢慢琢磨。
而出國後最大的驚喜,莫過於發現我在上海培訓時的室友陶詩也參加了這次的交流專案。
第一次在教室裡碰見她的時候,我倆都驚呆了。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忽然間就跟瘋子一樣抱在一起,大呼小叫。
只有真正身處異國,才會明白驟然間見到熟悉的面孔有多激動。
留學法國,生活費較為昂貴,為了省錢,陶詩乾脆搬進了我的公寓,和我一起合租。
日子過得忙忙碌碌,但忙忙碌碌也有忙忙碌碌的好,至少人一旦忙得團團轉,就再也無暇分心。
我還是會想起陸瑾言,不是偶爾,是一旦空閒下來的每一刻。
和陶詩一起出去吃牛排的時候會想起他,文學課講到莫泊桑的時候會想起他,下雨天打傘會想起他,每晚睡覺的時候閉上眼睛全是他。
週末的時候,陶詩拉著我去家樂福買接下來一週的食材,經過零食區,她興致勃勃地挑選著愛吃的零食。
我東張西望的時候,目光忽然間掃過了一隻小巧玲瓏的玻璃罐子,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泡芙以上,曲奇以下,那一排玻璃罐子裡躺著無數草莓大福,乖巧可愛,就連牌子也同之前陸瑾言請我吃的一模一樣。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驟然間想起了曾經的那一幕。
陸瑾言將車停在我的宿舍樓下,從玻璃罐子裡遞給我一隻草莓大福,然後靜靜地望著我。
白巧克力的滋味在舌尖融化開來,甜蜜得令人心都要化掉。
在我誤以為自己陷入陳寒的故事裡走不出來之時,他對我說:“祝嘉,你知道人的一生有多長嗎?中國人的平均壽命是七十二歲,五年對你來說,還不到人生的十四分之一,你以為喜歡一個人五年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一個五年被浪費了,沒什麼了不起。一次失敗不過是證明了那個人不值得你等,有什麼了不起呢?大不了那五年不要了。”
他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被夜風送入耳裡,竟然帶著一種異樣的溫柔與深請,“只要下一個五年,找到對的那個人就好。”
那時的我微微一震,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低頭凝視著我,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圈溫柔的陰影,叫我看不清那雙眼眸中的神色。
此時距離我出國那天已有三個月,我穿著初冬的毛衣外套,呆呆傻傻地站在那排草莓大福前,忽然間溼了眼眶。
我很想那個人。
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想什麼,過得怎麼樣,是否和從前一樣總愛彎起唇角,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好。
陶詩拎著籃子來到我身旁,伸手便拿過一罐子草莓大福,“一直盯著它幹嘛?喜歡就買啊!”
她把大福扔進籃子裡,又急著拖我去洗漱用品區買洗髮水。
從超市回家的路上,她一直蹦蹦跳跳地說不停,就好像世界上真的處處是陽光,沒有任何值得擔憂的事情。
我失笑,“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
她睨我一眼,“說得就好像你有心有肺似的。”
我撇嘴,換了隻手拎購物袋,最後還是低聲承認,“其實我很羨慕你。”
她忽然停下來仔細瞧了瞧我的表情,然後小心翼翼地問我:“之前一直不敢提,現在還是忍不住問你一句,你來法國是因為之前那個心理醫生嗎?”
在上海培訓的時候,陶詩曾經說過要來法國學習,而當時的我忙著和陸瑾言談情說愛,自然一口否決了來法國的可能性。
我甚至大言不慚地說:“誰規定學法語的一定要去法國留學才有出息?我就是要證明一下,就算在國內,學得好的仍然學得好!”
陶詩那時候就一直忙著我鬥嘴,卻沒想到真來法國以後,竟然見到了當初打死也不願來的我。
我憋了太久,曾經一直渴望能有誰來聽聽我的滿腹心事,可是如今站在初冬的冷空氣裡,看著法國梧桐將回公寓的小道鋪成金黃色,卻忽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