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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笑眯眯地說:“我可不喜歡洋鬼子,沒打算嫁給法國人。”
她再問:“那和你一起留學的中國男生,有看得上的嗎?”
我再否定。
她吞吞吐吐半天,終於問出那個問題:“嘉嘉,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姓陸的?”
我沉默半天,試探著問她:“如果還想,你會怎麼辦?”
“我不會同意的。”她斬釘截鐵地回答道,然後在我的悄無聲息裡對我說,“祝嘉,人這輩子會遇見很多人,你曾經以為非他不可的人在時間的磨練下最後也會變成路人罷了。你只是還沒遇見合適的那一個,遇見以後,你就不會再想著他。”
我 坐在空無一人的公寓裡,感受著陶詩走後愈加冷清的氛圍,終於還是沒忍住,問我媽:“那要是遇不到比他好的人了呢?要是我一直想著他呢?媽,你為什麼一直牢 牢記著過去的事情,把對我爸的怨怒全部轉移到了陸瑾言身上呢?他不過是個不相干的局外人,無意中見證了這件事情,說到底跟他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祝嘉!”她聲色俱厲地打斷了我。
我頓時噤聲。
電話兩頭的人都沉默了,好像隔了很長時間,她才終於放緩了語氣:“嘉嘉,你還小,不要想得這麼偏激這麼絕對,會遇見對的人。”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偏激的是她,絕對的也是她,而那個對的人於我而言這輩子也許都只會是陸瑾言一人。
不會再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就算有,我不動心不喜歡又有什麼意義?
掛了電話之後,我對著電視上的辛普森一家發呆半天,往常總能把我逗笑的電視劇如今卻變得一點也不好笑。
最後,我給陸瑾言發簡訊:“如果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定居法國,你會願意嗎?”
然而猶豫很久,我終究沒能按下傳送鍵,而是逐字逐句刪掉了簡訊。
如果僅僅為了逃避我媽的反對,就要求陸瑾言放棄努力已久的現有生活,轉而遷就我,跑來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做他並不喜歡做的事情,甚至一切從零開始,就算陸瑾言願意,我也不會開心。
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意味著放棄一切,而在與能否共同努力克服一切困難。
我不想做那個自私又幼稚的祝嘉。
或者說,我始終不願意妥協於無法勸服我媽的現實。我和陸瑾言走過了那麼多波折,絕對不可以為了這樣一個荒唐可笑的理由停滯不前。
所以我重新編輯簡訊:“陸叔叔,我很想你,你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想我?”
五分鐘後,收到他的簡訊:“沒有一點點,但是有一大把。”
我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老男人就是這種調調嗎?講起冷笑話來一點也不好笑,但總能叫我心情大好,瞬間忘卻煩惱。
於是我假裝嚴肅地說:“呀,陸醫生,你要是因為我而荒廢工作、怠慢病人,我可就罪大惡極了。求努力工作,好好賺錢,將來才能養家餬口!”
片刻後,地又回我一句:“不,我的願望是被祝小姐包養:)。”
我徹底笑開了花。
這一刻,我下定決心要為了他而努力,不管將來還會面對我媽多麼激烈的反對、多麼苛刻的要求,我都始終不會放棄。
人這輩子最不容易的事情就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為之努力的人,你會為了他想要變成更好的自己,每一天都期待著有朝一日能璀璨到令他挪不開眼睛。
於我而言,陸瑾言就是那個人。
***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陸瑾言來過法國兩次。
第一次時,我坐在教室裡自習,側頭看窗外時,又一次看見了操場上的他。我以為是我學得太累,眼睛花了,可揉揉眼,他仍在那裡。我扔了筆,拋下書,欣喜若狂地往外跑去。
第二次,我窩在公寓裡學著電視裡的教學給陸瑾言織毛衣,門鈴響了,我擱下手裡的東西去開門,豈料外面站著個背對大門的男人。我禮貌地問他是哪一位,他一轉身,直接驚掉了我的下巴。
我問陸瑾言:“老這麼飛來飛去,你不嫌燒錢啊?”
他的回答令我非常滿意:“為了一睹祝小姐的風姿綽約,區區機票錢不在話下,餘下的工資能溫飽即可,其餘的節衣縮食也要來見你。”
我親親他的下巴,“我們家陸叔叔終於會說好聽的話了。”
他糾正我,“是越來越會說。”
我撇嘴,“老男人就是這麼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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