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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的燈壞了半個多月了,房東太太去南部的鎮上和兒女們一起過聖誕節了,我也沒來得及換。
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陸瑾言準確無誤地牽著我往我住的地方走。
我明明應該問他是如何知道我的住處的,可我始終沒有開口。
冥冥之中,其實很多事情都已經有了答案。
他停在門前,回過頭來望著我,低聲道:“開門。”
陶詩今晚和呂克在書店加班,我本來是要去接她的,而今……而今,我依言開啟了門,被陸瑾言一把拉了進去。
他在關門的瞬間,拉住我的手將我抵在門上,鐵門與我的背部相觸,光裸出來的脖子被刺激到,我渾身一顫。而下一刻,他陡然間貼了上來。
陸瑾言絲毫不溫柔地攫住我的唇,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唇齒相碰時還發出了輕微的聲響——足以見得他有多用力。
我吃痛地哼了一聲,剛好給了他可乘之機,他的舌尖頓時進入我的口中,也毫不留情地撬開了我的牙關。
簡直是狂風暴雨一般的掃蕩,這樣一個吻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連啃帶咬。而我也不肯服輸,與他一同侵略對方,似乎想將滿腔怒火都發洩出來。
從門上到沙發上,從客廳到臥室,我們吻得簡直天昏地暗、嘴唇發麻。這樣的感受一點也不能叫人有什麼愉悅的享受,相反,簡直是種折磨。嘴唇火辣辣的,身上被箍得發疼,可我們誰都沒有妥協,一路滾到了……床上。
他壓住我,我撲倒他。
他按住我的雙手,我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最後的姿勢變成了我們衣衫不整地滾在一起,他沉沉地盯著我,而我不服氣地瞪著他。
而這一刻,誰都沒有再動。
窗外的月光照進臥室,一地皎潔。
長久的沉寂裡,終於還是我說了一句:“你的大衣……這麼壓著會皺。”
陸瑾言眯眼看我,慢條斯理且辯不出情緒地問我一句:“祝嘉,你就只有這句話要說?”
黑暗裡,我看著他英俊的眉眼、複雜的眼神,忽然間搖頭,哽咽道:“想說的太多,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他低聲道:“那不如,就從你離開那天說起。”
我望著他隱忍的神情,慢慢地從他身上滾了下來,與他躺在一處。
草莓大福的玻璃罐子靜悄悄地擺在對面的書架上,我的視線與它相觸,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跟著鑽了出來。
我媽發病,陸瑾言與我家的瓜葛被發現,然後是他的古怪表現,種種事情加起來,我終於從那樣的困境裡逃開。
我開始控訴他,一字一句簡直聲淚俱下,訴說了一個負心漢變心的全過程,包括他在電話裡隱瞞我、減少與我的通話次數以及種種變心的表現。
我一邊哽咽一邊笑,“你還問我有沒有心?不是早就被你傷透了嗎?負心漢!陳世美!有首歌唱得好——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換回來!”
我到底哪根神經出問題了,居然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我亂七八糟地說著,最後終於停了下來,側過頭去看他,“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陸瑾言看我半天,儘管我形同瘋子,說的話也眼前不搭後語,但他始終沒有笑。
黑暗裡,他靜靜地望著我,最後慢慢地說了一句:“祝嘉,我父親去世了。”
有那麼一刻,我的腦子裡千迴百轉地閃現過無數念頭,但最終有一根脈絡漸漸清晰起來——如果說陸瑾言的父親去世了,那麼出國前的一切……
我呆住了。
很久很久之後,我艱難地問他:“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用漆黑幽深的眼眸靜靜地望著我,輕聲道:“那你給過我解釋的機會嗎?”
那聲音低到了塵埃裡。
而我的心也一樣,瞬間墜落到了塵埃裡,萬劫不復。
☆、第59章
黑暗裡;陸瑾言與我對望良久,終於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到了陽臺上。
推開玻璃門的那一瞬間,外面的冷風與寒氣鋪天蓋地地襲入屋內,冷得我禁不住哆嗦了幾下。而他卻背影筆直地挺立在露天陽臺上,彷彿根本察覺不到這凍人的溫度。
我裹著毛毯走到他身旁;沒吭聲;只是動作輕巧地將毛毯分給他一半。小小的毯子將我們兩人都包裹住;像是與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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