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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歲那年,祁太太去世,祁行終於被父親接回了A市,得以在公眾場合露面。
這一年的祁行以強勢的姿態闖入了眾人的視線,在兩個弟弟的仇視目光裡穩穩地踏入商界,並且告訴自己,母親應得的一切,他會靠自己拿回來。
事實上祁遂年與祁行的母親相愛在先,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然而正在創業的祁遂年遭遇生意上的滑鐵盧,求勝心切的他不甘心,轉而迎娶了後來的祁太太,依靠妻子孃家的勢力與生意重新站穩了腳步。
但這段婚姻的起點似乎就已經註定了它的不如意。
祁太太愛惜身材,不願意過早有孩子,更因自小嬌生慣養而養出了不容忤逆的驕縱性子,與祁遂年常常發生爭執。
祁遂年難忘舊愛,私底下與祁行的母親仍有來往,不久之後就有了祁行。
那段時間,祁太太也發現了他的異常,不惜僱用私家偵探去查他。祁行此時仍然忌憚於岳父在商界的勢力與影響力,於是將祁行和情人秘密送去了芝加哥。
祁太太最終得知了這對母子的存在,在家裡大鬧一場,甚至把事情告訴了父親。
祁遂年此時已經在A市小有名氣,成功躋身於十大企業家之一,岳父也是商場上打滾數十載的生意人了,不會不知道身處這個地位的男人有幾個是乾乾淨淨的。
他輕描淡寫地給出瞭解決方案:那對母子永遠留在芝加哥,年輕的夫妻倆有什麼矛盾,床頭吵架床尾和,以後仍然好好過。
那一年,祁行不足一歲,與多愁善感的母親漂洋過海,從此生活在異國,有家不能回。
祁遂年掛念他們母子倆,每年仍然會去芝加哥探望他們,每月的生活費一分不少地打入賬戶,甚至安排好了房子、傭人以及祁行在美國的衣食住行和教育。
只是這一切對於完全不通英語的祁母來說,再奢華安逸的生活也無法讓她開心起來。
她年紀輕輕便成了守活寡的女人,在陌生的地方獨自撫養兒子,遠離愛人,遠離故土。她像是失去土壤的鮮花一樣,在這種表面光鮮實際上卻毫無意義的日子裡過早地乾涸凋零。
祁行回國的這一年,母親也被一同接回國,然而與正值壯年的祁遂年相比,她已經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了。
在機場見面時,她眼裡尚且殘存著對這個男人的懷念與悸動。然而在這種巨大的差異下,在看到昔日的愛人已經衰老到毫無美麗可言的地步時,祁遂年沉默了,什麼愛情都沒得談了。
錦衣玉食他給得起,優越生活他給得起,要多少錢他都給得起,唯獨給不起她一個遲到多年的祁太太的名分,給不起她那種期待已久的相濡以沫。
短短數月,祁母在如願回到故土和愛人身邊後並沒有得到那種欣喜交加的感受,相反的,她以更快的速度衰敗下去,竟然在四十七歲的時候就患上腦退化症,生活不能自理,必須依靠傭人照顧。
而祁行在踏入祁家的時候也遭到了兩個弟弟的排斥與仇視。
面對他們的刁難與冷言冷語,祁行由始至終表現得進退自如、不失風度,該談笑風生的時候依舊談笑風生,被人嘲諷的時候大不了噙著笑意離開現場,城府之深完全不是兩個嬌生慣養的弟弟能相提並論的。
而對於祁遂年來說,三個兒子並無兩樣,都是親生的。但是祁行二十一年來不在他身邊,缺少父愛和關懷,這一點令他心懷愧疚,於是把對這母子倆的愧疚之情都變成了對祁行的寵愛,在祁行回國之後悉數贈與。
再加上祁行心思縝密,在芝加哥學得一身好本領,一進入金融領域便遊刃有餘地幫助父親一同拓展事業,很難不討得祁遂年歡心。
僅僅一年時間,這個私生子以不容忽視的速度穩步踏入祁遂年的金融帝國,陪伴他出席各大場合,被介紹給所有的商業巨頭。祁家似乎變了天,曾經的兩個接班人在祁行面前均是黯然失色,被人戲稱是紙老虎。
而 祁行一開始並不被看好,即使進了公司,也總是被人議論。很多高管不服他,甚至故意拖延工作進度,而這樣的場面被他輕輕鬆鬆解決掉了——財政部門的總經理在 撥款時諸多借口,拖延時間,影響到了他的第一個重要企劃案。祁行二話不說,親自在第二週的董事會上下達了檔案,當即罷免這位總經理。
祁遂年含笑坐在主席位上,但笑不語,眼裡是對兒子雷厲風行的欣賞與驕傲。
從那以後,祁行就真正以強勢且毫不留情的作風在公司站穩了腳步。
而遇見陶詩的那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