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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間胭脂鋪子,去哪裡尋什麼香料?何況那些店鋪還是蘇之勁開。
這其實是牽強。
趙氏輕嘆了一口氣,“我原本以為侄女只是心地善良,現看來,這素月真是包藏禍心!竟叫你來懵我這個做嬸嬸了。莫要再護著她了。如煙可是親眼見著,她不但拿了你銀匣子裡十兩銀子,剩餘十兩,並一些首飾,也被她偷拿了去,只你不知道罷了。不信便叫我兩個丫鬟去她房裡搜一搜,便可知。”
這邊廂蘇芷晴還未接話,趙氏身邊那兩個丫鬟便得了令似,鑽進素月房間,一頓撲騰,將那些個想搜出來,都搜了出來。
蘇芷晴任丫鬟們去搜,面上卻慢慢變了臉色,嘴角甚至勾起一絲冷笑,譏諷道,“還真是有趣兒。我這丫鬟自跟了我也有七八年了,怎地京城時半點事情都無,到了這錦州,不過幾天,就開始手腳不乾淨了。且還就讓如煙給看見了。”
趙氏看向蘇芷晴,但見那小小女孩兒仍是安然得坐椅子上,五官還是稚氣未脫,只那雙眼睛,卻迸出一股子並非孩童會有目光,看她有些發憷。
“這人啊,總是會變。”趙氏硬著頭皮說。
“是啊。”蘇芷晴眯著眼,環視四周,幾個小丫鬟都各自低著頭,臉色發白,沉香倒是凝重著,如煙如玉都是心虛樣子,玉盤不知何處去了。勢單力薄啊,蘇芷晴想到這四個字,表情漸漸陰了下來。
“人證物證俱,還有何可說,先打上五十板子,待會兒再叫人牙子帶走!”趙氏見蘇芷晴不再說話,便得意道。
“等等!看我大房人,誰敢打?”蘇芷晴驟然厲聲道,生生抬出來大房二房說法,力爭將丫鬟與主子矛盾升級為主子和主子矛盾。
“侄女這是什麼意思?”這話正是戳中了趙氏痛處,聲音都跟著揚了起來。
“既然是我們大房人犯了錯,合該等家母回來處理。嬸子這手也伸得長了些吧。”蘇芷晴冷笑道,徹底將方才那點維持表面撕了下來。
趙氏又驚又氣,道,“我到底是拿著管家,難不成連個小小丫鬟都不能動嗎?”
“動二房可以,大房可就不太好了。何況,二嬸昨日才說,要把管家鑰匙交出來,怎地今日就要來動大房丫鬟了?可見昨日話是唬人吧。”蘇芷晴笑道,“還是說,二嬸真怕了我娘,先來我這裡擺擺當家威風?朝我一個丫鬟下手?”
她如今其實頗有幾分黔驢技窮了。這趙氏是有備而來,知她們母女倆短期內還收服不了大房進來丫鬟。黃氏則被蘇老太太扣下,她又得了訊息,蘇之合不,才敢來這蠻。
蘇芷晴過去京城裡見多了綿裡藏針把戲,被趙氏這直接玩法算計到,實始料未及。
若說起這精彩計謀,京中豪門望族,多用些讓人一時之間猜不透,雲山霧罩,有時候隔上幾年才能顯山露水,精妙絕倫。趙氏卻顯然還沒熟讀這項藝術,圈套設粗糙,然則卻勝直截了當,單挑蘇芷晴這個小輩卻是足夠了。
蘇芷晴暗歎百密一疏,眼下說不得當真要讓素月捱上一頓打了。
“哎呦,沒想到這大清早就這麼熱鬧啊。”兩邊正是僵持,但聽一個俏麗調子傳來,一個小姑娘挑簾而入,正是三房唯一女兒,蘇雅蘭。
救丫鬟雅蘭解圍
蘇雅蘭今年才五歲,生粉妝玉砌,一身雪白襖子,領子袖口一圈毛邊兒都是白狐毛做得,渾身上下都是稀罕東西。她梳了個垂鬟分肖髻,因了仍是熱孝時候,沒插什麼簪子,只用一條素銀鏈子耷額上,中間是個小銀球,用是時下流行掏心鏤空手藝。銀球本是個均勻實心球體,由工匠以刻刀自表面下刀,卻挖出一顆渾圓精巧銀鈴鐺來。行走起來,小鈴鐺大銀球裡翻滾,發出清脆聲響,時稱”額間鶯”。
此項手藝廢料,廢工,縱然是個銅球亦不會便宜。蘇芷晴也只京城裡見過那麼幾回,見蘇雅蘭額上竟有,頓時驚奇起來。
而趙氏平素裡大門不出,又因生性孤傲,沒什麼人緣,還不識得這東西,是以並未她頭上多做停留。
趙氏看到蘇雅蘭就想起昨日廳堂裡事都是這小孩兒挑動起來,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蘇雅蘭嘻嘻笑著,“好香啊,芷晴姐姐泡茶嗎?”
無論蘇雅蘭是什麼動機,蘇芷晴都心知這是來解圍,心頭頓時鬆了片刻,拉著蘇雅蘭道,“是去年凍頂烏龍,妹妹可曾喝過?”
“孃親喜這個,我嫌苦。”蘇雅蘭皺皺眉頭,一張小臉皺成包子,配上一雙靈動大眼和白皙面板,愈發顯得可愛起來。
蘇芷晴忍不住心裡抹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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