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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落不知看向何處,眼裡毫無波瀾,嗓音淡淡的:“本尊這樣,不正是你想看到的麼。”
仙塵瞳孔微縮,他心臟抽搐了下,突然間疼得厲害。他緊緊盯著那雙黑眸,鬼使神差抬起手想要揭開面具看看,他活著時一輩子都不曾看過尊上失魂落魄的模樣,很可能,就是現在,淵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應該在想……
啪!
手被揮開,正對上淵落不耐的眼神,仙塵不動神色地放下手,他突然覺得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這個人,明明觸手可及,從什麼時候起,就變得這麼陌生了呢?
仙塵呼吸不穩,他抬起雙手輕輕捧起淵落的臉。不耐煩的眼神,無慾無求超然於世的仙尊啊,什麼時候也有了這種人類的情緒,他一直以為但見仙尊痛苦了,自己該是何等暢快。可此時快喘不過氣的人卻是他自己。
“淵落,我以後再也不故意惹你生氣了,也不再處心積慮破壞你的仙元位面。我死後,你不惜割骨剜肉欺天滅道復活了我,不止是因為大陸,也不僅僅是愧疚,其實還是在乎我的對麼?”
這個問題纏繞了他近千年,卻從沒有得到答案,他瘋過鬧過,一魂一魄幾近泯滅,到最後連最重要的都要失去了,仙塵幾乎崩潰:“尊上,我以後再也不逼你回答了,不該把另外的人捲進來,我們像以前一樣,這身血骨都是你的,日後我聽你的好不好?”
淵落握住他的手腕,扯開:“已經晚了。”
仙塵條然跌入藤椅中,晶瑩如血的長髮傾斜而下,掩了真容。白袍及地,像極了當年的仙尊,雲端之上俯瞰天下蒼生。
道則開始崩塌,大陸已然亂了。很多事既然已經發生,再也無法挽回。
當天午時,在玄天禁地藏身幾百年的無名教主,孤身一人出了玄天殿。從此
白衣身影從魔域玄天無盡山脈往內,向著鈞天密地掠去。一路收割生命,所過之處,妖獸殘屍推積遍野,甚至仙脈境霸主也未能倖免於難,那人如出入無人之境,強大滔天,哪怕險境也絲毫不放在眼裡。
這般瘋狂的殺戮一直持續了十日之久。
仙塵踉蹌前行,差點倒下。
殘陽如血,染紅了半邊天,像極了血腥煞氣,彷彿整個世間沐浴在血光下,正被屠戮,絕望掙扎。
近千魔族早已在林外等候多時,但見來人,均是一震垂下了頭。一眾人等以魔族君王宮漠為首,利落地跪了下來,匍匐在地。
“屬下恭迎魔皇陛下歸來!”
仙塵白袍染血,面上沒了半分厲色,波瀾不驚如一潭死水,眸光掃過下方之眾,看待世間萬物如螻蟻。
仙元大陸廣闊無邊,仙域,魔域,妖域均不過是其冰山一角而已。鬼域封塵萬古,除此之外剩下的,但凡人類能及之處,被稱為修真界。五大上古修仙皇朝,便是修真界最上層勢力,一國疆域比整個玄天殿還要大上不少。
大教興盛,林林總總,每一大國都有無數附屬宗派,從上往下,信仰匯聚於皇都,為皇者所用。
這裡是齊國邊沿,巨大的門戶大開,有無形神陣籠罩虛空,更有人把守,向欲入古國的人收取入城費。
齊木上繳了十枚上品靈石,踏入古國領土。這裡衣著配飾都與魔域不同,大多青藍白三色為主,哪怕是黑袍,紋路也與魔域大為不同,輕易能分辨。
入城沒多久,就有不少人盯上了他。邊界魚龍混雜,一看他且年紀尚輕,出手闊綽,看衣著便是魔域之人。
齊木沒入人潮中,輕而易舉地甩掉了跟蹤之人。身上衣著迅速變換,片刻後便與普通修真者沒有兩樣。天蠶衣乃無上至寶,防禦力驚人,能隨意變換樣式。
邊界來往道修不過引靈境,但凡元丹境道修現身,會大受尊崇。知曉後,齊木不再隱匿修為,一身淡藍色長袍,面容模糊不清,元嬰巔峰修為亮出,再沒人敢隨意擋道。
在齊國境內,哪怕是邊界,妖龍坐騎騰空太過顯眼,齊木只在晚上穿行,荒林兇獸遍野,讓人聞風喪膽的死地,到了夜裡更為可怕。
但齊木顯然沒放在眼裡,連夜衝入荒林,向著皇城掠去。
先不說本身無懼,他的妖龍乃是極境二重天,洪荒凶煞之氣絕非尋常妖獸可比,後者根本不敢靠近。
夜半,荒林深處,乾燥的空氣中有淡淡血腥氣,白日裡難得一見的元嬰境強者,黑暗中似乎隱匿了不少。齊木立於守護妖龍之上,不想惹是非,正欲騰空的剎那,暗芒凌空劈來,被他側身躲過。
“你不是宇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