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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落後退半步,鬆開齊木的手腕。
目光有些複雜,抬起手,手心之上柔白色光團顯現出來,映照下能清晰看到他的臉,白的近乎透明。他單手劃過繁複的紋路,圓盤狀陣法軌跡轉瞬即逝,最後揮手的剎那,陣文中浮現出光束,沒入齊木體內。
這一變故讓齊木措手不及,目露驚駭之色,猛地閉上了眼。
片刻後,死亡沒有來臨。齊木睜開眼,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身體,抬起手臂,陡然一頓。
猙獰可怖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待白光散盡,面板恢復如初!宛如新生般透徹!
掩蓋不住眼底的驚喜,完全沒想到那話說出來竟會是這樣的結果。外傷未愈就連洗澡都不方便,行動起來又很容易傷口破裂。貧僧哪有那麼多血流。
尊上不愧是太陽能發電的,還自帶潮汐能!忍不住熱淚盈眶了怎麼破,受傷了就能在尊上處尋求慰藉,秀秀存在感,這一趟看似不在意,其實煞費苦心。
歷來齊木都是如此。嘴上自然得說些逞強看似不在意的話,但行動上得讓他看到自己拼命後的慘狀。
如今淵落親自替自己療傷,這種待遇,出逃失敗迴歸後死皮賴臉挖空心思好不容易才能碰見幾次的時候,從不曾奢望過。
古人誠不欺我,持之以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才是結交【追人】的不二法門!
正內心蕩漾,忍不住崇拜自己的齊木眸光滿溢著欣喜,微微揚著頭,於是沒有見到淵落身體微頓,很快恢復正常,像是錯覺。
欣喜之後,突然清醒,頓時有些發毛。
自己不做的理由是,身體傷口可怖。如今這就痊癒了,然後是要做甚?
齊木站直,面上波瀾不驚,實則惶恐不安。
淵落嗓音如常,似乎不帶絲毫的情感,斜睨:“滾吧,以後沒有本尊命令,闖入寢宮是死罪。”
突然,懸著的心落下了。
老實說,和尊上相處到最後,自己最喜愛聽到的一句,便是‘滾’。被下逐客令之後,簡直不能再輕鬆。
話說,這才算是正常的尊上該說的話,看來已經恢復正常。儘管後面那句淵落說過數次卻沒有付諸行動,但每次聽到還是會不自主戰慄。
能如此鮮活地活到現在,貧僧還真是命大。
齊木露出依依不捨的目光,緩緩轉身,然後告辭。禮貌地關上門,餘光似乎看到一抹純黑色身影踉蹌了下。
齊木猛地回過頭,目露驚色,一把推開大門,卻看到——
淵落直直地倒了下去。
☆、59·至尊皇座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動作。
等回過神來;齊木已經整個人撲了過去!
“淵落!”
手臂伸長正要觸碰到淵落滑下的衣袖時,肉眼可見地一道淡黃色透明波紋浮現,瞬間向外擴散;如同銅牆鐵壁般將齊木阻隔在外。
嘭!
猛地一聲巨響,數個方向襲來幾道術光狠狠撞擊在身上,巨力襲來彷彿要把人撕碎;卻沒有更過激的殺伐。
齊木腳步大亂;呼吸幾分凝滯,眼裡的慌亂顯露無疑,蓄力衝上去卻每次都被光壁阻撓,沒有殺意卻偏偏不讓過去。
淵落雙眸磕上;渾身半點波動也無,竟然連呼吸都已經停止!
齊木完全懵了,腦海一片空白,只知道關門的剎那,尊上倒下的瞬間,那種熟悉的壓迫感連同磅礴的生命氣息,一瞬間消弭於無形,彷彿死了一般。
這怎麼可能!剛才……分明還好好的……
先前還萬分孤高冷傲地叫我滾。
他自己明明說了沒事的!
“尊上,您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點醒過來!”
繁複長袍失了平日裡的高貴華美,漆黑如瀑的長髮散開卻毫不凌亂,露出的半張臉依舊精緻卻沒了凌厲冷傲——就算是玄黑麵具遮住也掩不了絕世風華,這一刻卻彷彿墮入凡塵,觸手可及。
可我,寧願他永遠高高在上。
無論一直以來偽裝與否,真心亦或是假意,都無法解釋齊木現在完全混亂的心情,沒了呼吸帶來的震撼太大,很難催眠自己說他並沒大礙。從來不曾想過無所不能如尊上,被自己當做倚仗、支柱的尊上……他不知道自己在煩惱,慌亂些什麼……
如今唯一能認清的是,尊上不能倒下。
尊上,怎麼可能倒下。
殿門大開,森冷寒氣如暴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