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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裡去找呢?啊!對了,聽聶小香的口音,略帶鄉音,不是鎮江,便是揚州,自己不如先去鎮江,再往揚州,正好是順路。
有了目標,他就匆匆下樓,出門而去。
鎮江,古名京口,運河和長江,在這裡交叉而過,是南北交通的要道,尤其是蘇北貨物,多集此轉運,商業極為繁榮,幾條大街,茶樓、酒肆,更是生意鼎盛。
鎮江有“天下第一江山”之稱,南大街的江山樓,蘇揚名點,鎮江佳餚,在城裡是首屈一指的。
這天午牌時光,凌幹青就上了江山樓。
這裡正當中午,樓上酒客,差不多已有九成座頭,人多了,聲音就亂哄哄的,有的人在大聲談笑,旁若無人,有的人在“五奎”“六馬”,拉著嗓門吆喝,反正老子有錢吃喝,誰管得著他,你要清靜,就不要上酒樓來。
凌幹青跨上樓梯,看看座無虛席,正想回身!
酒樓上的酒保,個個眼尖若鼠,客人上來了,豈肯讓你悄悄溜走?這時就有一名酒保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招呼著道:“客官一個人,請到這邊來。”
他抬著手,鞠躬如也。
凌幹青倒不好意思回下去了,問道:“還有位子麼?”
“有,有!”
酒保陪著笑道:“客官一個人,就好商量,那邊桌上,是位年輕相公,生得斯斯文文的,一個人佔了一席,他交代過不準旁的人和他同席,但客官也是讀書相公,就沒問題了,客官請隨小的來。”
說完,就領先走了過去。
凌幹青只好跟著從坐滿了人的桌子中間,穿行過去。
那是臨窗的桌子,果然倚窗坐著一個身穿淡湖色長衫的少年書生,獨佔一席,一手持杯,頭卻看著樓下,似在欣賞街景。
酒保領著凌幹青走到桌子橫頭,躬著身陪笑道:“這位相公只有一個人,這時候已經沒有別的座位了,就和相公擠一擠吧!”
那少年書生聽了酒保的話,不禁作色道:“我交代過你……”
他隨著話聲轉過臉來,看到了凌幹青,本來已經扳下臉孔,大有不悅之色,但目光一對,他發現酒保領來的並不是傖夫俗客,也是一位少年相公,斯文一脈,底下的話,就縮住了,神色一怔,朝凌幹青微微點了下頭道:“沒有關係。”
酒保連忙陪笑道:“小的知道相公愛清靜,不喜歡俗客,所以普通酒客,小的不敢領到相公這桌上來,這位客官也是讀書相公,二位可以聊聊,就不會寂寞了。”
一面就在少年書生對面,拉開板凳,朝凌幹青招呼道:“客官請坐。”
凌幹青現在看清楚了,這少年書生年齡好像比自己小一兩歲,肌膚白嫩,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當真眉清目秀,生得很斯文的樣子,一望而知是個出身富貴人家的子弟,只是稍嫌冷傲。凌幹青因人家答應同席,連忙含笑拱拱手道:“多謝兄臺。”
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少年書生冷聲道:“不用客氣。”
又自顧自的轉過頭去,看著街景。
酒保等凌幹青坐下,巴結的道:“小的給客官沏茶去。”轉身匆匆走了。
一會工夫,那酒保送上一盞香茗,陪笑問道:“客官要吃些什麼?”
凌幹青道:“你給我配幾式下酒萊,來一角花雕。”
(江浙一帶酒帶樓上,用錫制的酒筒,小號謂之一角,裝酒四兩,中號裝半斤,稱為兩角,也有裝一斤的,就不稱“角”了,這種錫筒,便於放在在滾水中燙,和酒壺不同。)
酒保連聲應是,便自退去。
凌幹青因少年書生似是不大愛理人的模樣,自然不好和他說話,目光轉動,附近幾張桌上,都是些商買人,只有右首一張桌子,品字形坐著三個漢子,在他們的空位上,放著兩個長形青布袋,分明是兵刃無疑。
中間一個看樣子是本地人,左右二人是他的客人,多年好友,路過此地,自然要稍盡地主之誼,因此不住的在勸酒勸菜。
這三人話聲不算太響,但在嘈雜的人聲中,還可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中間那個主人姓陸,兩人都稱他陸二哥,左邊一個姓邱,右邊一個姓張,好像是金陵某一鏢局的鏢頭。
因為他們談的都是些江湖上的事情,凌幹青初入江湖,自然就要注意聆聽了。
但聽了一會,他們說的都是些鏢行中事,並無什麼特別之處,正好酒保送來酒菜,也就獨自斟了杯咱酒,吃喝起來。
忽聽鄰席的那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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