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那頭子依然搖著頭,道:“不成不成,不是我老頭子小氣,只是這身武功確實不能輕易相授。除此之外,你要我老頭子替你幹什麼都成。”
離憂好話說盡,這老頭只是不買帳。無奈之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好,你陪我去個地方,殺一個人。”
老頭子喝著酒漫不經心地問道:“去什麼地方,殺什麼人?”
“去靈雲寺……”
“什麼?”她話還未說話,老頭子從酒壺中拔出頭,道:“難道你想要殺的人就是靈雲寺的僧人?據我所知,那寺中之人向來清心寡慾又啟會同你個小娃娃結仇。”
離憂道:“我跟那些僧人自然沒仇了。前幾日我偶然聽得有一夥人要到靈雲寺去搶東西,而我的仇人便是其中一人。”
老頭子吃了一驚道:“什麼人這樣大膽敢到靈雲寺搶東西,搶什麼?難道是墨血舍利?”
離憂道:“原來你這老頭兒不光知道酒連那個什麼舍利都知道。”
老頭子沒有理會她的打趣,卻是凝眉深思,喃喃地道:“靈雲寺高手如雲,那幾個人去了也是自討沒趣。”
離憂冷笑一聲,“我看未必,明箭易躲,暗箭難防。況且那些人來頭可不凡,可是南昭國來的高手,而且據我偷聽所知,那領頭的似乎還是南昭的皇室中人。最重要的是當中還有個銀髮老頭,那傢伙的身手我見識過。老頭兒,你雖是厲害,但與他相比只怕還要遜色一籌。那個銀髮老頭與我有深仇大恨,我本來想讓你幫我殺了他,但現在想想只怕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還是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方才老頭子與風萬流打鬥初起並未盡全力,離憂只怕他敵不過風萬流,情急之下說了句,打不過就算了。結果激到了老頭,便出平生絕技大悲印兩三下就重創了風萬流。是以,離憂此時也故意使出激將法。果然那老頭一聽白眉倒豎,拍桌怒道:“誰說我打不過他了?我老頭兒別的不濟,但喝酒打架從不服弱。女娃娃我告訴你,這江湖中的高手我若論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離憂道:“老頭兒在後輩面前說大話也不怕臉紅。天下第一?呵呵,你還真敢託大。那麼我且來問人,慕容海你可打得過?”
老頭子道:“十多年前我倒是與慕容海鬥過一回。先是比武功,三天三夜拆了五千多招,最後還是我老頭子輸了一招。哎,女娃娃你可別瞧不起。比武我雖是敗了半招,但後來的斗酒,慕容老鬼可輸得慘嘍,足足醉了七天才醒。慕容老鬼武功雖比我強那麼一點點,但他貪戀富貴,甘心做朝廷的爪牙。不在江湖自然也算不得江湖中人,我老頭子還是江湖第一。”
離憂道:“除了慕容海,還有我的那個大仇人,他的功夫就比你厲害。你也肯定打不過他!”
老頭子一拍桌,道:“哼,放屁!誰說我老頭子打不過他?明天我們就去靈雲寺,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
離憂沒料到這老頭子竟然這般爽快一下就答應了,正暗自竊喜又聽老頭兒問道:“女娃娃你口口聲聲說得那個大仇人到底是誰,又和你什麼深恨大恨令你非要取他性命不可?”
“我也不知那人到底是誰,只知他是個滿頭銀髮老頭兒。他害死了我至親的人,你說我該不該報仇。”離憂的語氣平靜,但那黑烏的眸子中卻是凝滿了恨意。
老頭子喝了口酒,嘆道:“恩恩怨怨,紛紛擾擾,攪在其中如蛛網纏身,苦得也只是自己。我老頭子醉了半生,本不意管這許事。但我也總歸是俗人一個,許多的恩怨也難放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何其難也。”一聲悠悠地長嘆,老頭子抱起酒壺大飲了一口,復又狂笑了幾聲,以筷擊碗唱道:
“醒半生,醉半生。
醒時踏遍江湖路,醉後看透滄海事。
聰明一世過,湖塗也一世,渾渾噩噩又如何?
歌一曲,長太息,嘆盡世人太荒謬。
笑一回,濁淚流,悲我此生太痴傻。
嗟吁復嗟吁!”
他雖是在笑,但那略微有些廝啞的歌聲中卻一片蒼涼,聽得離憂心中也忍不往酸溜起來:“老頭兒,你是不是也很苦?若不是心中太苦,歌聲也不會如此淒涼。”
老頭趴在桌上,枕著酒壺,呵呵地笑了幾聲,道:“老頭兒醉也,醉也!”醉眼一閉,頭一歪,倏忽間鼾聲漸起,已入得夢中。
離憂推了推老頭子,輕聲地道:“老頭兒你剛才可是答應了跟我去靈雲寺,找那個壞人,可不能食言。”
老頭子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