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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歲的弟弟,二夫人劉氏的親生子。上回被離憂揍的鼻青臉腫回去向母親哭訴,二夫人叫了兩個小廝把離憂按在地上打了一頓板子。離憂咬著牙一聲不哭也不服軟,只在心中暗暗發誓長大後必要加倍向他們償還。
此刻江華又帶了幾個兄弟想為上回之事報仇,故意在此攔劫離憂。他抱著胳膊,斜著眼道:“哼!誰打誰還不一不定呢!”
“就是!江離憂你若是能趴在地上給我們當馬騎,我們便不打你。如何?”另一個男孩器張地道。引得其他的孩子紛紛嚷道:“快給我們當馬騎,當馬騎!”
離憂擄起袖子,道:“你們想以多欺少麼?有本事一對一單挑!”
江華道:“我們就以欺負你怎麼了!打她!”一聲招呼幾個孩子一起擁上來對著離憂拳腳並用。離憂雖是野慣了,打一個還行,同時對付幾個孩當真是力不從心。不多會兒便被按在地上,拳頭雨點一般地砸在她的身上,生疼生疼。但她死咬著牙不哭也不喊。不哭,因為她自小便知道女人的眼淚最不值錢,除了讓人白白看笑話當不得任何用。從前,看到母親柳嫣落淚時,她就伸出小手,拂去母親的淚,用稚嫩而老練的語氣道:“不哭,為不男人流淚最不值得!”不喊,因為在這候門大府裡沒有人會來幫她。她只在只心裡牢牢記著,把一切的委屈恨意都深深地刻在心裡,盼著將來有一天長大了,長能耐了,就要向所有欺負過她的人報仇。
那些男孩子們打過一陣,出了氣便嘻嘻哈哈笑了一會兒走了。離憂緩緩地爬起來,用髒兮兮的袖子把額上流出遮住了眼睛的血水擦去,然後朝著男孩子們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罵了兩聲後拖著一身的傷痛拐著腳回到一個人的小樓裡。
依舊是那空蕩蕩的屋子,自從母親死後,這裡便是她一個人的住處。天色已暗,桌上擺了三個小菜,一碗白米飯。一日三餐府內的丫鬟準時會為她擺好。逐鹿候雖不甚喜歡她,但所幸日常的吃食衣物從來不少。
離憂坐在桌前胡亂地扒了幾口飯,便因牽動嘴上的傷口疼得吃不下。她索性也不吃了,揮退了丫鬟,洗也不洗鑽到被窩裡就睡。反正沒人管,髒她也不在乎。迷迷糊糊中做了個噩夢,掙扎著醒來後,衣衫被虛汗染溼,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睡意盡散,一陣冷風吹來,半敞的窗子微微地晃動。離憂記得睡覺前她曾看過窗子是關著的,這會兒怎麼開了?雖有疑問,但她並未多想,赤著腳下床索性將整個窗子全部開啟。窗外是無邊的暗夜,似是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墨,仰頭望去一輪新月靜靜地掛在天際,銀色的月光像是母親的手溫柔地撫過在孩子的頭頂。離憂望著望著,只覺心頭一酸眼淚忍不住滾了下來。江華捱了打會找娘來報仇,她受了欺負卻無娘來管。
“哎!”一聲低沉的嘆息聲從身後的床上傳來。
“是誰?”離憂心頭一顫,猛然回頭,屋內未點燈入眼的只是一片漆黑,也再無任何聲響。
聽錯了麼?不對,方才那聲嘆息分明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怎會有錯?難道是娘回來看我了?離憂心頭一喜,低聲詢問道:“娘是你回來了麼?”
無人應答,四周一片寂靜。
“娘你若真回來了就出來吧,我不怕鬼。娘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你快出來呀!”她急了,聲音都帶著哭腔。這世上唯有娘疼她,她多想再看一眼娘呀。
“哎!可憐的孩子。”又是一聲低嘆,可是這回離憂卻聽得清清的,那是個蒼老而低沉的女聲,並不是屬於孃的。
“誰?誰在屋,屋裡?”她有些害怕了,聲音都開始發顫。
“想看我是誰何不點燈自己看看。”黑暗中低沉嘶啞的聲音回覆著她。
離憂打了寒顫,但她還是大著膽子摸出了火熠子點亮了桌上的燭燈。藉著燈光她緩緩地掃視著屋內的一切,當她的目光落在方才睡過的大床時卻赫然看見上頭坐著一個人,穿著奇怪的黑色長紗裙,面上也用一塊黑紗蒙著看不清容顏,只有露在外頭的一雙黑色深邃的眸子淡淡地望著離憂。
離憂歪著頭問:“你是誰?怎麼會在我的屋裡?”
“小丫頭,你不怕我麼?”黑衣人反問道。一般人若是貿然發現屋裡進了陌生人必定會驚恐的大叫。可是離憂卻不以為然地道:“你又不是鬼我為什麼要怕你?”
黑衣人問道:“你怎知我是人非鬼?”
離憂道:“你不怕光,身邊又落下了影子自然是人非鬼。”在她的認識裡,鬼都是怕光,而且沒有影子的。
“好天真的孩子。可是你不知道,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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