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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趕忙扶著她的手站定;有些尷尬地抬頭看著顧淵;像是擔心御前失儀會受責罰;“蹲太久……有點,有點頭暈……”
那種怯生生的表情和從前的容真如出一轍,只可惜;現在的容真膽子大了,偶爾還敢和他叫囂——想到容真,顧淵微微一笑,也便和顏悅色地對珠玉說;“若是不舒服,就不用伺候朕了,回去歇著便好,這兒有鄭安就行了。”
他的溫和體貼像是與生俱來的優勢,只要他想,對方都會感到如沐春風般愜意,這樣的關懷被那溫潤似玉的嗓音吐露出來,成了冬日樹梢的臘梅香氣,珠玉的心就在這樣的香氣裡一點一點沉溺,再沉溺。
她聽見自己用輕快的嗓音狀似說笑地答道,“奴婢不敢,奴婢若是這樣做了,主子回來必定會責備奴婢。”
顧淵含笑“哦”了一聲,尾音上揚,像是很驚奇,“她也會責備人?”
汀蘭看了珠玉一眼,忙出來為容真辯解,“皇上別聽她瞎說,主子對下面的人可好了,從來不會疾言厲色,哪怕咱們犯了錯,頂多不過說咱們幾句,壓根算不上責備。”
顧淵一邊喝茶一邊輕笑,末了端著茶杯嘆了口氣,“她這性子也要不得,太溫和了難免受欺負。”
語氣裡透著別樣的關心,雖說嘴上講的是“要不得”,但聽那意思卻是很滿意的,顯然,他也很愛容真的這份平常心。她本身就是宮女出身,若是和如貴嬪一般上了位就作威作福,那麼也不值得成為他心中那個小姑娘了。
珠玉沒說話,看著皇上含笑的模樣,心裡不是滋味。
容真,容真,他的心裡好像就只有那麼一個女子,後宮妃嬪無數,他卻三天兩頭往惜華宮跑,當真是要獨寵一人麼。
嫉妒的火苗燃起來,叫她臉都有些紅。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眼裡閃動著愛慕,敬仰,期待,還有別的什麼。
容真從外面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安靜地站在大殿外面,而殿內的女子這樣痴迷專注地望著皇上,好像要把他刻進眼睛裡似的。
心裡一緊,容真的臉都有些白了——難道說,珠玉她……
還是鄭安先看見門口的人,忙笑著上前福了福身,“容婕妤回來了,快快進屋,皇上可等了您好一會兒了。”
她緩緩走入大殿,先朝顧淵行了個禮,對方站起來扶住了她,有些責備似的問,“手怎的這麼涼?出去也不知帶個暖婆子。”
後面那句話是對閒雲說的,閒雲冤枉死了,忙解釋道,“原是帶了的,但主子在景尚宮的時候,暖婆子不熱了,奴婢就拿去換些熱水,可誰料被人給碰翻了,那暖婆子也給摔得用不了了。”
“皇上這是冤枉閒雲了。”容真也笑著說,“那暖婆子被打翻的時候,她還被燙著了呢,嬪妾就帶她去太醫院走了一趟,抹了些燙傷藥,這才耽誤了些時間。若是知道皇上來了,嬪妾也就叫太醫直接來惜華宮了,何至於帶著閒雲眼巴巴地去跑那麼一趟呢?”
這些日子一會兒是她身體不好,一會兒又是底下的宮女身體不好,頻頻傳太醫來惜華宮。眼下閒雲又燙傷了,她就親自去太醫院走了一趟,也免得被人嚼舌根,說她盛寵在身就擺大了架子,三天兩頭從太醫院叫人往這兒跑,好像整個宮裡就她最金貴似的。
顧淵豈會不知她的心思?把她冰涼的手放在手心裡捂了一會兒,嘴上卻是無奈地嘆口氣,“朕才剛說了你這性子要不得,太溫和了要受人欺負,果然就一語成讖了。”
容真目光微動,抬頭看著他,顧淵卻是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回過頭去淡淡地問閒雲,“是誰把暖婆子打翻的?”
閒雲面色一變,看了眼容真,沒敢做聲。
容真勾唇一笑,心平氣和地說,“皇上何必追究這麼多呢,到時候要是因為嬪妾的暖婆子就怪罪他人,那嬪妾這個恃寵而驕的罪名可是擔定了,嬪妾多划不來啊。”
她笑眯眯地望著他,眼裡是安慰的神色,好像在說:只要你關心我,有這份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顧淵睨了她一眼,唇邊卻也有了笑意,她的聰明,他早有領教,小虧可以吃,但大仇一定會報。
“也罷,反正誰要是惹急了你,吃虧的自然不會是你。”
容真面上微紅,眼神一眯,“皇上是說嬪妾有仇必報,錙銖必較?”
“難道不是?”他笑意愈濃。
“那皇上還是請回吧,嬪妾心眼小,聽不來這些糟心話。”她閒閒地把手抽了出來,“汀蘭,倒杯茶,走著一趟倒是把我累得夠嗆,回來還要聽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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