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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姐姐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感情,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趙安鐸身上。可惜,趙安鐸並非可託付終身之人。自始至終都只是在利用著她,利用著陶家,為他的江山大業殫盡竭力。
趙安鐸理虧在先,一時語塞,乾脆大手一揮,“罷,不談這些,成年往事提來作甚。”
想了想又覺不忿,對著陶賢妃諄諄道:“朕對你的心思何曾變過,這多年了,你為何就是不肯原諒朕。”
“陛下當年既然已娶姐姐為妃,就該好好對姐姐。至於曾經的許諾,我已不作他想。我們陶家助陛下登位後,陛下更應善待姐姐,而不是罔顧她的意願,強納了我。”
他既想萬花皆沾,籠絡臣心,往日的情義她也不會再痴念。
“說到底,你還是在怨朕。”
“就是再大的怨氣,這麼多年下來,早就給磨沒了。如今我別無所求,只要煜兒和坤兒好好的,娶妻生子和美過日,我也就知足了。”
“若是朕能給他們的不止這些,你是不是會更滿足。”
趙安鐸雙眼定在陶賢妃身上,說話間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但仍然看不出她有絲毫情緒波動。
“今日早朝後不久,丞相和參政知事在御書房外求見,聯名奏請朕立謹坤為太子。”趙安鐸總算在陶賢妃眼中看到了一抹異色,接著道:“若是沒人在後頭謀劃,兩位大臣怎麼會突然提起立太子一事。”
“臣妾很早以前就已向皇上表明心跡,坤兒絕不會參與皇位之爭。這太子人選,自是嫡子最為名正言順。”陶賢妃起身福禮道。
趙安鐸拉起她,不以為意道:“就是爭一爭又如何,朕這皇位不也是爭過來的。”
話語微頓,思量道:“丞相素來最重體統,自是覺得煜兒為太子最好。此番突然改了主意,怕是煜兒所為。這個兒子,朕最是頭痛。一走幾年不歸,才回來就弄出這大動作,他到底想幹什麼。”
趙安鐸看向陶賢妃,詢問之意明顯。
陶賢妃搖頭,突地笑道:“陛下是煜兒的父親,陛下都不曉得,我這個做姨母的哪會知道。煜兒做事向來不按常理,陛下若是不喜,明日早朝時推了就是。坤兒玩性大,實在難以擔當儲君重任。”
“煜兒那裡,還得你多勸勸,如今也就你的話他能聽得進去。”趙安鐸突起一陣咳嗽,斷斷續續道:“他身為皇子,不能只有一個正妃。”
趙安鐸咳得費勁,面上憋得通紅,邊咳邊捶著胸,頗為難受。陶賢妃只在旁邊看著,聞得咳聲漸漸轉小,才遞了杯茶水過去。
“陛下,快喝杯水壓壓。陛下如今身子越發不好,更應悉心調養。至於那些瑣碎事不操心也罷,省得勞神。”
趙安鐸喝了茶水,仰著頭深吸口氣,似在極力忍著胸口處的不適,緩緩才道。
“今晚朕就在你這歇下。”
“哎呀,陛下怎麼不早說,”陶賢妃故作詫異,惶惶道:“陛下剛進門時,我就派人通傳康貴妃,貴妃怕是已經命人來等候陛下了。臣妾擅作主張,還望陛下恕罪。”
趙安鐸看著躬身謝罪的陶賢妃,利眸深沉。
“因著朕對你的虧欠,你就吃定了朕。”語畢拂袖而去。
你虧欠的,又何止我一人,姐姐才是最無辜的。陶賢妃望向窗外景緻,鶯歌燕語,草長鶯飛。愣是三月好風景,她卻再也歡快不起來。
大婚第三日,新嫁娘回門。容侯府一干人等一大早便在大門口候著,等待趙謹煜夫婦。早朝退了後,容磊急急趕回,正好碰上夫妻倆到府。
趙謹煜扶了清芷下車,眾人便要行禮叩拜。
趙謹煜搶先一步,扶起為首的寧氏,笑言道:“今日權當新女婿上門拜見,老太君切勿較真,一切隨意即可。”接著一一同容淼容磊夫婦頷首,算是見了禮。
一行人進了大廳,一起用過早膳後,容磊便拉著容淼,請了趙謹煜去書房議事。而清芷在寧氏屋內閒聊了一會,就被張氏拉著進了屋。
“母親,這般焦急作甚。”
張氏拉過清芷好一陣端詳,隨後點頭滿意笑道:“瞧這小臉,氣色紅潤,一看就是給人寵著在。我這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母親何曾懸過心,”清芷聳聳眉,埋汰道,“早早就對準女婿讚不絕口,還一再勸慰女兒放寬心。”
“還不是為了安穩住你,怕你多想。”一提到趙謹煜,張氏又是一通誇讚,“真沒見過這般沒架子的王爺女婿,女兒真是好福氣,母親都要羨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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