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扇板的空,擋著雨也算給外邊的客人留門。君淡然走到門下,小二立刻上前把門板搬開。他撐起雨傘走出門,黑暗裡,人還沒走近,就聽見元寶遠遠傳來的牙齒咔咔打戰聲。
她蹲在地上,緊緊抱著雙腿縮做一團,全身衣服溼透貼在身上。
小二提著防風的燈籠站在不遠處,淡淡的光被風雨打得飄搖。照在元寶身上,現出無限淒涼。
元寶抬頭,見到君淡然,仰頭看他,雨水順著她的額頭、頭髮嘩嘩流下,讓她睜不開眼。她沒有抹去雨水,又默默低下頭,縮作一團不說話。
君淡然舉著傘看了她一會兒,沉吟道:“元寶,你要知道即使你是我的管家,我若讓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你也沒必要爬上跳下地去尋死。”君淡然清冷的話語說到最後斷然收聲,帶著絲絲薄怒。
元寶咔咔牙齒相碰,低著頭,小聲道:“我若跳下去你還有法子救我,若你先跳下去,我可就沒法子了。難道等著人把我再推下去?”
“你……這叫有自知之明嗎?”君淡然深吸一口氣,遠遠問她。
元寶搖搖頭:“話本里說過,這叫棄卒保帥。”
長長地沉默,在如洪的雨聲中,君淡然定住,站了很久,終於慢慢走到她身邊,將傘舉到她頭頂。“再過半個時辰就回去吧。”
“那時藥就解了?”
“嗯。”君淡然說完,莫測地看她一眼,眼睛深處像是有什麼東西慢慢化開一般,他將傘放到她手中,店小二連忙跟上,君淡然只在元寶眼前留一個清俊飄逸的光影。轉身走回客棧。
這個人,永遠都在枝頭上,她只能在樹下做一顆草,過自己的春夏秋冬,還好,可以靜靜仰望。元寶握住那傘柄上傳來的淡淡餘溫,默默低下頭。
“元寶。你愛上君淡然了?”突然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元寶一愣,模糊中看見錢串串走過來蹲到她身邊,全身早已溼透。
“哥,你出來幹什麼?雨那麼大。大金塊也氣走了,你怎麼樣都氣不走我的。你就別再裝風流了,我看著彆扭。”元寶不回答他的問話,小聲說他。
錢串串撓撓頭,湊近她,那把傘元寶還緊緊握著,於是他就蹭到元寶的傘下跟她肩靠肩。
倆人一起望著大雨,錢串串問她:“元寶,你有沒有生我的氣,剛才沒有救你。”
元寶奇道:“為啥生你氣,明明是那個女人作怪。再說,這天底下對我最好的除了寶鼎老爹就是你了,我為啥要生你的氣?”
錢串串一陣沉默,低聲道:“若是我看到那女人下藥也沒說呢?”
元寶想了想,依然不緊不慢:“那本來也不是要給我喝的,我幹嘛生氣?”
錢串串伸手使勁兒點點元寶的太陽穴哀嘆:“你就笨死吧,笨死吧。”
元寶好笑道:“我可不笨,寶鼎老爹說了,我可是做英雄的料,全墓墓村就我一個成器的。你嫉妒我也白搭。”
錢串串趴到膝蓋上嘿嘿笑著問她:“那你為啥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什麼問題?”元寶送一個白眼給他。
“你是不是愛上君淡然了?他讓你喝毒酒你就喝,讓你到雨裡來淋雨你就淋雨,末了他還來數落你一頓你都乖乖聽著。”
元寶蹲在那裡,抱住膝蓋,一扭頭不看他:“我願意。我是他管家,不聽他的,你給我發銀子?”
錢串串笑著用肩膀扛一下元寶:“對,你說的都對,這不沒法給你發銀子,我就來雨裡陪著你,我好啊?”
元寶扭回頭來,抬手抓住錢串串的下巴,抬高了,就著客棧的燈光使勁兒看看他,再用手背搭到他的額頭上,奇怪道:“沒燒啊?哥,你那股子死板勁、嘮叨勁、噴火勁呢?掉水裡嚇掉一個魂把這些都扔水裡了?”
錢串串被她一陣鼓搗,沒好氣地一笑,繼續蹲在她身邊,學元寶的樣子歪頭看著元寶道:“你可別喜歡君淡然啊,總那麼高深莫測的,他才多大啊?沒勁。”
元寶點點頭,衝著雨簾說:“我還喜歡他呢,我一個盜墓賊,他是縣太爺,自古就是冤家對頭,哪來的喜歡?哥,我說過了,這輩子我只能一個人過的。不能禍害人。”
錢串串像是頭一次聽她的話一般,好笑地使勁兒扛她肩膀下,戲謔道:“就你這麼大點兒還一個人過,人生多長啊,一個人多悶啊,哥陪你吧。”
“呸!你還是趕緊叫回那個魂來吧,突然這麼不正經,我總想起雞皮疙瘩。”錢串串聽她說完,突然擄袖子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元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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