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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得耐心解釋:“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尊嚴,即使刑罰也不能剝奪。不管一個人曾經犯下什麼罪,他的人格尊嚴也不應該受到侵犯,因為法律已經給予他公正了。這在我們那裡早已成為共識,在你們這兒卻還不被大多數人所接受,所以這正是我要努力為之奮鬥的事業。”
包括白思辰在內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三三,彷彿她剛剛說的是魚類的語言。劉青臺卻大概聽明白她的意思了,雖然一時還不能完全接受她口中的人權觀念,但她臉上的凜然正氣還是將他深深打動了,決心要幫她一把。“王大人讓你坐,你就坐吧。”他不動聲色地對白思辰道,又朝左右的公差使了個眼色。公差們會意,攙著白思辰坐了起來。
三三見白思辰終於坐下了,滿意地點點頭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王,名叫海杉,大海的海,紅豆杉的杉,是都察院的監察御史。”白思辰呆滯地看著她,只當她是高高在上,決定自己生死的人,完全沒認出她就是自己曾數次未能搶到手的美女。三三看著白思辰問:“你以前曾經見過我嗎?”白思辰搖頭回答:“不曾見過。”三三嫣然一笑,又指著劉青臺說:“這位是我的上司,都察院的劉青臺大人。”
白思辰自動接話道:“這位劉大人我以前倒是打過交道的。”
三三嘻笑道:“是嗎?看來我的領導還是比我要有名得多。”劉青臺也忍不住想笑,但臉上卻不得不仍然端出不苟言笑的樣子。
白思辰問:“兩位大人今天提審我是想知道什麼?”
三三回答:“我們不想知道什麼,只是想讓你給你爹爹寫封信,告知他你目前的情況,讓他好好保重身體,不要為你擔心。”
白思辰一怔:“我為什麼要給我爹寫信?寫了能有什麼好處?”
三三看了白思辰一眼,輕聲道:“你若問我給你爹爹寫信能帶給你什麼好處,那麼我可以明白無誤地告訴你,不會有什麼顯而易見的好處或壞處。你給他寫了信,我也不可能馬上把你從這裡放出去;你若不寫,我也不可能馬上殺了你。”
白思辰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地說:“既然是這樣,那不如不寫吧。”
三三忽然憤怒起來,厲聲責問白思辰:“你真的就這麼自私嗎?一旦無法從他人身上得到好處,就不對他們表示一點真誠的關心,哪怕那個人是你的親生父親?”
面對三三凌厲的目光,白思辰“唰”地一下臉紅了,瞬時羞愧不已,因為連他都不相信自己居然還會臉紅。他張開嘴咧嚅地解釋:“我……我不是不想寫,而是實在寫不了。劉大人去年把我的右臂打斷了,到現在都還使不上勁。”
三三斷然打斷他道:“那不是理由!就算你右手寫不了字,你不是還有左手嗎?某些失去了雙臂的人,還能用腳寫字,達到生活自理呢。你給不給你爹爹寫信,關鍵在於你自己的態度。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你要是對你爹爹有這份心,那這封信就肯定能寫成了。”
白思辰低著頭沉默不語,半晌方道:“好,我寫就是了。”
這次不等三三開口,劉青臺就在一旁吩咐左右道:“你們馬上準備好紙筆,讓白思辰給他爹爹寫信。”他轉頭看著三三,臉上抑止不住現出笑意,“我們到外面去喝杯茶吧,等他寫好讓公差送過來。”說完攜起三三的手,帶著她走到刑部的院子裡。
“你在哪裡學到的那一套說辭啊,三三?簡直太絕了,幾乎都要將我說服了。”一走到僻靜處,劉青臺就抑制不住笑出聲來。
三三卻懊惱地回答:“哎,像這樣的話我肚子裡是一套一套的呢。可惜白思辰太好說服了,以至讓我英雄無用武之地。”
二人正說話間,刑部尚書又領著一群隨員走來作陪,將他們帶到涼亭處坐定,畢恭畢敬地詢問劉青臺:“劉大人要喝什麼茶?我這裡有上好的鐵觀音。”
劉青臺笑著回答:“我不要那個,味道太濃烈了。還是給我泡一杯龍井吧。”
刑部尚書笑道:“很多人喜 歡'炫。書。網'鐵觀音的香高味醇,想不到劉大人獨愛龍井的清淡幽香,真是品味獨特。”他又轉頭問三三,“王大人想喝什麼茶?我讓他們泡了一併送過來。”
三三說:“我最好打發了,什麼茶都不愛喝,您讓他們送杯白開水過來就可以了。”
劉青臺忍不住笑著瞟了她一眼。刑部尚書為難地說:“喝白開水怎麼成呢?這不是待客之道。”
三三想了想,忽然冒出一句:“那就冰紅茶吧,碳酸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