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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差打了聲招呼,慢慢踱到關押白玉陽的牢房前,隔著木欄看著他。白玉陽雖然已經淪為階下囚了,但看上去仍然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白玉陽看到三三正盯著他,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派頭問:“你是誰?”
三三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是都察院的監察御史王海杉。”
白玉陽道:“你不過是一個從七品的小官,我懶得與你理論。你把你們劉青臺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三三忍不住說:“你這人說話真好笑。”
白玉陽愕然道:“怎麼好笑?”
三三回答:“若論官職,劉青臺也不過只是一個七品的小官,跟右丞相的品級相比肯定是差得遠,我把他叫來又有什麼用呢?”
白玉陽被三三問住了,一時無言以對。
三三又道:“再說你現在成階下囚了,還談什麼官職不官職呢?所以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跟我說吧。如果我能處理,一定會盡力幫你解決;對那些我無權處理的,我也會及時向劉青臺稟報。”
白玉陽被說服了:“那好,我問你,想當年先皇駕崩時,皇上年紀尚幼。我身為顧命大臣,先皇將當今皇上託付給我來輔佐。這些年來,我自問一直殫精竭慮地幫助皇上理政,絲毫不敢有所懈怠,在皇上18歲那年又歸政給他。我為大魏做了這麼多貢獻,想不到如今卻落得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如果劉青臺不給我一個解釋,我心裡怎麼能夠服氣?”
三三臉上現出崇拜的神色道:“白老先生,我這樣稱呼您,您不介意吧?”看到白玉陽點頭,她繼續道,“您曾有一段非 常(炫…書…網)燦爛輝煌的從政經歷。據我所知,能夠當上顧命大臣的人,才能、品德一般都是文官中的翹楚。反正您現在手頭也沒別的要緊事,願意給我這個督察院的晚輩講講您是怎麼能被先帝選中當上顧命大臣的嗎?”
白玉陽聽了三三的話居然情不自禁地微笑了,在床鋪上坐下,緩緩道:“我小時候家裡很窮,但非 常(炫…書…網)喜 歡'炫。書。網'讀書,常常是拿起一本書就不知飢渴寒暑。”
三三也拖過一把椅子面對著白玉陽坐下了,擺出一副與他促膝長談的架勢道:“我有次曾路過您的故鄉寧縣,見您家中挺富庶的,說有廣廈千間,良田萬頃也不為過。”
白玉陽很認真地澄清道:“那都是我考中狀元后置辦的家業。白家在我之前世代務農,我少時曾不得不靠替人幫工以獲取讀書資用。為了晚上看書,我曾偷偷躲到鄰居家的窗下,藉著別人家的燭光念書。”
三三說:“想不到鑿壁偷光的故事還真有,怪不得您後來能考上狀元呢。我雖是今年的新科進士,但和您老比起來可差遠了,好多子曰詩云都是搶記下來的,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白玉陽笑道:“那你這新科進士還真趕不上我這老進士。不是我自誇,我自認對儒學的理解十分獨特透徹,以至當時儒學之士中曾盛傳‘白說儒,解人頤’之語。”
這一老一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閒話,三三淨揀白玉陽喜 歡'炫。書。網'的話說,把他哄得十分高興,一時將三三引為知己。轉眼兩個時辰過去了,公差前來給白玉陽送飯。三三瞥了一眼飯菜,見仍是兩菜一飯的規格,搭配得十分精緻,不由在心中暗歎劉青臺的細心,心想我哪裡還能找到比他更合心意的男人,只可惜他是個用情不專的壞蛋,枉我為他來回穿了四次,再好我也不能要了。白玉陽看到飯菜,臉上立刻顯出驚詫的神情。三三問:“您怎麼了?”
白玉陽回答:“這飯菜讓我想起我昨晚做的一個夢。我夢到我的辰兒被劉青臺殺了,劉青臺還把辰兒做成了菜送給我吃掉。”
三三笑著安慰他:“我解析夢可比研究儒學精通多了。相信我吧,為人父母者夢到這類情況很正常。再說劉青臺喜 歡'炫。書。網'吃魚,對肉不感興趣,您看他給您送來的也是魚。您官至右丞相,所以在督察院中所受的待遇也自然高些。不必擔心,安心用餐吧,我有空再來看您。”說完將椅子放回原位,慢慢地踱出去了。
三三剛邁出監牢的大門,就看到劉青臺揹負雙手,筆直地站在燦爛的陽光下,貌似正在入神欣賞風景的樣子。三三想悄悄從他身後溜過去,就在跨過他背影的時候,他忽然發話了,就好象他的影子也有知覺一樣。“三三,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他不動聲色地要求道。
三三猶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沒動。劉青臺朝她轉過身來:“你做我夫人的時候,可以不必聽命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