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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多是落單的時候,被人從背後點穴,然後背出紫禁城的。來者身手不凡,揹負他們還能不驚動守衛,踩著輕盈的步伐,輕鬆跳上宮牆把他們提出來。他們疑惑自己無意中得罪了何方強人的同時,更是暗暗懼怕。他們老了,怕死了,只想安安穩穩過幾年清閒日子。難道,這個小小的願望都達不成嗎?
眾人仰望著陰影中的紫薇,雙方都靜默著,不發一語。倒是兩者對視之時,被抓之人都看清了身邊所跪的同伴,不禁詫異萬分。左右的臉俱是平日看熟的,在後宮混的如魚得水的。難道抓他們的人,是想利用他們,對朝廷不利?
整個大廳內黑壓壓的,只有正中央那一盞明燈飄忽搖曳著。周圍靜,靜的可怕,那壓抑的氣氛,使得早已成為首領太監的吳書來忍不住了。他雖然不敢起身,仍壯著膽子衝紫薇開口問道:“你抓我們來,究竟想做什麼?我先說了,休想讓咱家陷害皇上。咱家深受皇恩,是不會背叛皇上的!”
“哼!”紫薇哼笑道:“吳書來,想不到你還挺忠於弘曆的。”
“大膽!竟敢叫皇上的名諱!”吳書來喝道。一旁跪地的眾人也狠狠瞪視著紫薇。
紫薇也不理他,從衣袖中伸出左手,放於火燭明亮之處,任憑瞻觀。纖細白嫩的玉手煞是好看,而那拇指佩戴著的戒指之上,一顆璀璨的珠子正閃爍著流動的光芒,更是引人注目。
其形似水滴,
其色如鮮血。
光芒遊移間,
如同人滴血。
那不是血滴子嗎?當場有幾個人失聲驚叫,猛然抬頭對上紫薇的目光,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血滴子有很多傳說,有人認為是一種暗器,形如鳥籠,可以投擲出去取人首級的武器。也有人以為,血滴子是一種劇毒,殺人於無形。實則,血滴子是一枚戒指,更確切的說,是戒指上那顆血紅的明珠,它代表著讓所有血滴子俯首稱臣的權利。
“你,你究竟是誰?”吳書來問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紫薇不答反問:“雍正八年,十一月初五。那日下著大雪,有個孩子在辛者庫外險些被鞭死。幸虧,當時有人無意中路過,救下他。命他去乾清宮當差,三年後七月初七,把他收入血滴子暗衛。不知道,這孩子長大後,還記不記得?”
“先帝爺!”吳書來神情激動的望著紫薇,上下打量。心頭又疑又驚,疑的是,知道自己曾經過往的人幾乎都入土了,眼前之人如何得知?驚的是,說話之人明明是個半大不小的姑娘,但語氣和舉止都像極了雍正。尤其是那雙攝人的眸子,更似先帝重生一般,把吳書來嚇得不輕。
“雍正四年,五月初一,有人為齊妃傳膳時出了錯,被押到刑司打兩百大板。是誰見你可憐,免了你一百板子的?又是誰,在兩年後端午之時,把你招入血滴子的,李玉?”
總管太監李玉聞言,凝視著紫薇好一番端詳,目光中既激動,又驚疑。他險些被打死之事,知道的人不少。但他是血滴子之事,只有先帝知曉,跟前的女子,是何處得知的呢?難道,真是先帝爺重生不成?不,不,這太不可思議了,李玉晃著腦袋,臉上似信非信搖擺不定。
紫薇轉過臉,看向跪在右手前方的老嬤嬤道:“康熙六十年一月初一,大雪飛揚,足足下了七天的雪。很多人凍死在街頭,有個八歲的小姑娘哭倒在父母身旁。福如,你還記得她是誰嗎?”
早已年過四十的福如嬤嬤,驚窒的凝視著紫薇,想到當年的苦澀,眼中閃出淚花道:“記得!奴婢記得。那時候,奴婢的娘凍死了,奴婢的爹也險些跟著去了。先帝爺足足給了爹五十兩銀子買下奴婢,讓奴婢的爹安葬奴婢的娘,還帶奴婢入了雍親王府,把奴婢安排在書房裡服侍。”
“直到,我登上大寶,命你跟在鈕鈷祿側福晉身邊,就是之後的熹妃,今日的老佛爺。我命你跟在熹妃身邊,不僅因為你是血滴子,而且你還是從小跟了我的。當時,我已經有意弘曆繼位,那熹妃便是皇太后。我把你放在她那裡,就是要你時刻注意她的言行。可,你是怎麼規勸她的?你看看,如今熹妃居然自稱佛爺。她算什麼東西?也能自稱佛祖!”
“萬歲爺,恕罪!”福如脫口而出的討饒聲,使得眾人心底猛然打了個激凜。一個個心道,難不成,眼前的真是先帝爺?曾經冷酷無情,卻又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雍正?
紫薇瞥向跟前哆嗦的太監,詢問:“高玉,你還記得我嗎?”
“這……”高玉拿不定主意,到底該怎麼回話。說認得吧,那便是認下先帝爺了,可自己終究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