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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折騰,又是好一會兒的功夫。直到眾人散去,太后依然立在床邊,憂心忡忡的看著床榻上的如繽,心疼不已。
蘭昕站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小足痠麻的很難受。遂上前勸一聲太后:“皇額娘,您還是坐下歇歇吧!”
“哀家不累。就這樣看著如繽,哀家心裡才踏實。”太后轉過臉去,輕輕用帕子揉去了眼裡還未流出來的濁淚。“宮裡的孩子難將養,個個都是三災八難的身子。哀家一見如繽,就喜歡的不行,好好的一個丫頭,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以為太后是責備自己,蘭昕隨即跪了下去:“太后已經提點過臣妾,要臣妾不可疏忽了對永璉、如繽的關懷。可臣妾還是力有不逮,沒好好按照太后吩咐的那樣盡心。”
“倘若真是意外,也怪不得你。”太后轉過臉,示意雅福扶起皇后。“你比哀家有福氣,不但是有過如絲,還有永璉和如繽。且說你還年輕,往後定能再為皇上多添幾個孩兒。可哀家從來只有弘曆,她是哀家的指望啊。”
這話若在平時聽起來,蘭昕必然覺得太后是別有用心的。可在這個時候聽著,怎麼會觸痛心頭最軟的地方。“太后……”
“哀家還是喜歡聽你喚一聲皇額娘。在哀家眼中,你是弘曆的妻子,是哀家的兒媳。你們好了,哀家才是真的好了。”太后闔上眼,似乎有無盡的苦衷:“從前放不開的種種,是哀家太過貪戀,現下真就想清楚了,自己的心竟也豁達了不少。”
忽而笑了起來,太后眼裡唯有淚光:“哀家的確擱不下權勢,可哀家不願意看見後宮不寧。何況到了哀家這個歲數,心有餘而力不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臉上略微有些尷尬,太后斂住悲傷,振作道:“別說這麼多了,雅福,你去著人看看如繽的藥熬好了沒。哀家要親自喂她吃了,才能放心不是。”
蘭昕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心裡的疑惑猶如濃密的霧氣一般,任憑風吹也散不盡,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數樹深紅岀淺黃
難道真的被海貴人說中了麼?嫻妃就要與自己生出嫌隙來了?金沛姿望著嫻妃離去的一抹孤清背影,心裡疙疙瘩瘩的一團亂麻,纏繞得她快要透不過氣。。是誰把冷宮裡的瘋婦放了出來,又是誰算計好了她的言行必得招致嫻妃的積怨?
虛眼一緊,眼瞼處擠出些許輕微的小細紋來。金沛姿腦海中瞬間浮現了海貴人那張不懷好意的臉。“好不容易安生了些日子,怕這又是本性難移了。好你個其其格。”嘴裡輕聲的絮叨著心裡的話,金沛姿滿心怨毒:“早該猜到,你不會這麼好心來提醒我,原來如此。”
緊走了兩步,金沛姿好不容易跟上了嫻妃的步伐:“娘娘慢走,且聽臣妾一言。”
盼語停下了腳步,輕呼了一口氣,轉過臉時,眼裡已經蘊滿了笑意:“姐姐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是怪你,只是自己心裡不痛快罷了。何況,你與皇后娘娘一直寬待我,盼語感激都還來不及。”
若是惡言相向,金沛姿還知道當如何解釋才好,總能表明心跡。可嫻妃的態度,忽然就轉了個彎,她還真就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再絮絮不止,恐怕知會顯得她想太多了,心思沉重吧?
略作停頓,盼語見她沒有什麼話好說,又是微微一笑:“姐姐別擔憂了,旁人的心思我豈會不曉得。咱們還是先去請安吧,回了承乾宮裡再細說不遲。”
“也好。”金沛姿心有不甘的點了點頭,還是順從了嫻妃的意思。可她眉目間的疑惑與茫然,藏的並不是那麼好,連笑容裡都透出幾分不經意的苦澀來。
蘇婉蓉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她和婉的笑著,溫潤若水,像是一株永遠不會凋零的梨花,清純淡雅,卻總是令人魂牽夢縈,難以忘懷。“臣妾給嫻妃娘娘請安。”
“純嬪娘娘吉祥。”金沛姿也客套的福了福身。
這二人一前一後的見了禮,得嫻妃一句“免了”,才含笑站直了身子。
“好些時候不見,娘娘似乎清減了些。”蘇婉蓉關切十足的言語,綿軟舒服,即便說的是嫻妃很不想提及的話,卻也勾不起怨懟來。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兒,她知曉自己有這種天分,便謹慎的利用起來。
三人並身而行,款款朝長春宮側殿去。
“孤日寂寥,難免食慾不振,加之天氣炎熱,清減一些也無可厚非。”盼語對上蘇婉蓉琥珀般透亮的眸子,淺笑輒止:“多謝純嬪記掛著。”
“嬪妾幾次想去探望娘娘,卻又不敢違背皇后娘娘的懿旨。”蘇婉蓉唏噓一聲,不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