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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王進保說,皇上讓人領著永璜、永璉去過南書房。可這些日子,皇上卻從未踏足阿哥所來看永璋,更沒讓乳孃將永璋抱去阿哥所過。
這下子,蘇婉蓉是真的信了,或許嫡母不得寵,皇上連這個孩兒也不怎麼在意吧。子以母顯,她深深的畏懼起來,這樣下去,怎麼了得?看來是得做些什麼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淺淺挼藍輕蠟透
弘曆目露不忍,遲緩的凝視著昏迷之中的女兒,憂心的問:“凌曦,你問到了什麼?”
高凌曦聞言快步走上近前,福過就道:“回皇上的話,今個兒,當是蘇嬤嬤連同兩個小丫頭照顧皇三女如繽。。可三人皆不知什麼緣由,先後走開了。才致使三公主攀爬上樹又跌落下來。”
蘇嬤嬤與兩個小丫頭就跪在廂房外,隱約聽見慧貴妃的聲音,均微微顫抖。她們哪裡能預料,不過才走開了一小會兒的功夫,三公主竟然會攀爬上樹,還失足掉下來了。
“太后駕到。”高翔的聲音,令廂房裡外的人均為之一震。
竟然驚動了太后。蘭昕的心,情不自已的一緊,像是被人用力的攥了一把,說不清是疼還是別的什麼滋味。她的目光復雜的並不是那麼清澈了,有些渴望的成分更多的則是牴觸與怨懟,始終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到底是不是太后所為,唯有面對著面,才能覺察出來。這樣告訴自己,故而蘭昕有些緊張,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猜忌,使皇上與太后的關係更加緊張。然而深一層的意識裡,蘭昕卻更不願意縱容了太后。除了皇上,對她最要緊的不是後位,而是孩子……
“皇上,這是怎麼一回事?”太后走進來,先看一眼受了傷的如繽,隨即便沉著臉子問道。“東二所這麼多奴才,伺候三公主的不少於二十人,竟然容著她攀樹跌傷,入宮數十載,哀家真是為所未聞。這不是疏失又是什麼?”
蘭昕能從太后口中,感受到她的急切與關心。可腦子裡的想法卻很執拗,她依然固執的懷疑此事乃太后所為。“太后,慧貴妃正在徹查此事,事發之時有一位乳孃,兩個丫頭負責照料如繽。卻先後走開,容得如繽一人攀爬上樹,尚且還未弄清楚因由。”
雖然不願意解釋,可蘭昕沒有辦法逃避。她的餘光,清晰瞥見弘曆眉目中懸著的陰戾,那是不悅、痛心與猜忌交織成的凌厲之氣,雖然以擔憂掩飾,卻還是逃不過自己的雙眼。為此,蘭昕不得不替他開口,不得不仔細的釋疑。
心裡再不情願都好,她不能讓任何人發覺,這對天下間最尊貴的母子間,竟然充滿了仇恨與猜忌,貽笑大方。
“人呢?”太后聞言,情不自禁的將目光投向慧貴妃。
“就跪在門外。”高凌曦明白太后的心意,隨即吩咐一旁立著的雙喜:“把人帶上來。”
雙喜連忙倒著走幾步,快到門口時才轉身邁出去,喚了奶孃與兩個丫頭一併入內。
“事發的時候,你們何故丟下三公主,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高凌曦彎眉一挑,花容月貌顯露難得可見的嚴肅。嗔怒的樣子,別有幾分清冷,到底也是美的。
蘭昕不經意的發覺了這樣的美態,忽然就生出幾分嫉妒。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三人齊聲告罪。隨後奶孃先開口道:“奴婢原本陪著三公主在園子裡玩耍,三公主說梨樹花都已經謝了很可惜,又看見樹上的小果子,便讓奴婢去取剪子來,折兩枝下來插進花瓶裡。奴婢不知後來丫頭們為何離開……”
太后冷哼了一聲,打斷了奶孃的話,猶自只問一句:“哀家不想聽辯解之言。只問一句,未能盡心照顧三公主,令其受傷,究竟是你的疏失還是另有內情?”
奶孃一個哆嗦,唬得臉都白了:“是奴婢未能盡心,太后饒命啊,奴婢也沒料到,一向乖巧聽話的三公主,竟然會有膽子自己爬到樹上去。奴婢不敢欺騙太后。”
“高翔啊。”太后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了撫脖頸上掛著的那一串翠玉珠子。“不堪用的人,何以留在紫禁城裡。”
“。”高翔聽懂了太后的意思,召喚了三名侍衛上前,當即就要將三人拖下去。
“太后。”高凌曦有些惶恐,是想請示這三人當如何處置才好。可話還未到口邊,心裡已經不那麼寧靜了。
“亂棍打死。”太后的語氣,很平和,沒有半點波瀾。“就在午門前行刑好了,讓宮裡伺候的宮人們均到場觀看。有了這一回警戒,必然沒有下一回的疏失了。”
蘇婉蓉的一直沉著頭,聞言禁不住心亂的仰起臉來,疑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