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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定是在長春宮,你有什麼法子搜不出來?”太后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銳利的像是才磨好的利刃,輕輕一吹就能割斷髮絲。
“太后,奴婢真的盡了力。長春宮裡裡外外,廂房廡廊,假山樹上,奴婢沒有落下一處。就連皇后娘娘寢宮的雲石屏風後,奴婢也親自檢視了,根本沒有如英的蹤跡。”雅福為難不已:“畢竟皇后娘娘是中宮之主,奴婢也不好太過僭越,查過一遍已經實屬不易。”
冷冷一笑,卻並未發出聲音,太后淡然道:“中宮之主如何,她若是膽敢藏匿那賤婦,哀家便有法子讓皇上廢了她。即便皇上念舊情,不願廢后,哀家亦能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她有什麼膽子,敢與哀家作對。”
“太后。”雅福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太后的聲音依然冰冷。
雅福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道:“思前想後,奴婢還是覺得,大肆搜宮,必然能找到如英。對外,咱們只管說她盜走名貴飾物,刺傷了您,想來皇上只要不見到如英,就必然不會疑心。”
“關鍵是你有什麼法子,讓皇上不見到如英。”太后冷言相向,一股一股的怒火攛掇的她難以安寧,就連手上的佛珠也捏蹭的咯咯吱吱:“那是哺育過皇上的乳孃,少說也有十幾載的功夫,難道皇上會認不出他麼?更何況哀家不能令自己犯險,若是有什麼閃失,你叫哀家後半生去冷宮長住麼?”
第一百五十一章: 應嫌衫袖前香冷
雅福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直愣愣的杵跪在地,一雙眼茫然而又畏懼的看向太后。
“雅福啊,跟在哀家身邊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這樣辦事不利。”太后動容道:“不知道是哀家的心愈狠,還是你沒有盡心盡力。”話鋒一轉,太后根本不給雅福反駁的機會,凜然喝道:“滾出去。”
“奴婢有罪,太后萬萬當心鳳體。”雅福牢牢實實的朝太后一叩,這才含淚退了下去。
高翔一直聽著動靜,雅福離去,他才奓著膽子走了近來。“太后。”
“怎麼樣?”太后看見高翔,方才的冷厲之色盡褪,連肅清之意都漸漸的泯於唇角,看不見蹤跡。
“太后放心便是,奴才一早就有準備,保管如英不可能活著走出長春宮。”高翔得意之色溢於言表,縱然如此,他心裡還是畏懼到不行。明知道雅福跟在太后身邊少說也有二十幾年,可即便如此,太后還是不信她,防之又防。難為自己不過是太后身邊新得臉的內侍,恐怕往後的日子也不會真正的好過。
“如英手裡,有些證據,皇上能看見也好,看不見也罷。總之她都得死。”太后說話的語氣依舊是平和的,卻像是一座大山壓下來,彷彿能震住一切。“哀家不喜歡這樣的人,成日裡於後宮礙眼,你儘快去辦。”
“嗻。”高興明白太后為何會這麼說,計中有計本來已經彰顯了太后的狠辣,可沉下心來稍微一想,高翔便明白了,太后這大半輩子,都是在這樣的算計中渡過的。算計恩寵算計權勢算計榮華富貴,更算計人心,於是乎此時這一切,似乎有合情合理。
“去辦吧。”太后的臉上露出陰暗不明的奇異表情,似乎是已經預料到後宮會有一場血雨腥風襲來,但其實也沒有什麼緊要。
高翔含著笑躬身退了出來,直道完全關閉了門扇,他的笑意才隨之斂去,竟然一點不留痕跡。忽然一把刀子盯住了他的後腰,高翔還不曾反應過來,耳畔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又震得他驚心不已。
“你別動。跟我來。”雅福其實沒有走,一直等在門外,就盼著高翔早點出來。
不敢吭氣,高翔不知道雅福這又是唱哪一齣,只得靜默的跟著她走到了一邊。
“太后有什麼吩咐?”雅福開門見山道:“你且說與我聽。”
高翔一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姑姑就為這個要捅死奴才麼?太后有什麼吩咐,姑姑自行問太后便知,奴才不過是伺候在側的閒碎之人,有什麼膽子敢將太后的心意透露給不相干的人。”
“哼。”雅福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道:“所以我才拿刀子抵著你,你儘可以閉口不言,但後果自負。”
已經感覺到,刀子鋒利的一端冰冷而生硬的紮在肉上,有些疼,卻沒有刺穿。“姑姑到底想幹什麼?”
“別廢話。”雅福又用力,自己都感覺那刀尖刺進了些許皮肉之中。
高翔悶嗯了一聲,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