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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
正當蘭昕要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娓娓敘述一遍,隔著兩重門,卻聽見薛貴寧的聲音。“皇后娘娘,慈寧宮的高翔來了。說是請您前往慈寧宮,為太后侍疾。”
弘曆嚯的站起身子,目光裡的絕望愈烈:“皇后前往慈寧宮侍疾吧。”旋身欲去,弘曆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
“皇上,臣妾怕是要違背太后的懿旨了。”蘭昕知道,若是此時去了慈寧宮,恐怕將來再做什麼,也無法開啟皇上的心結。“奶孃如英既然是死在了長春宮,臣妾即便是不眠不休,也勢必要找出真相。否則何以平息聖怒,何以洗刷臣妾的嫌疑。求皇上給臣妾機會,讓臣妾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冷冷一笑,弘曆的眉目之間蘊藏著深深的寒意:“朕從未說過皇后你有嫌疑,亦從未說過你不夠清白。是皇后多心,還是此地無銀,你自己明白。”
這下子,蘭昕總算明白什麼叫做晴空霹靂。十五歲結縭,她成了弘曆的福晉,到今日,十載的情分,一句話就能抹煞。這算什麼恩愛逾常,算什麼鶼鰈情深,不過是一句話就能一筆勾銷的東西罷了。
“臣妾不明白。”蘭昕熱淚盈眶,冰冷的朝兩重門外的薛貴寧冷喝:“本宮沒有功夫侍疾,打發高翔回去。先封閉宮門,再領著朵瀾與錦瀾進來。一刻也不能耽擱。”
弘曆原本也不願意與蘭昕起衝突,他想回養心殿,靜靜的想一想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平靜自己的心緒。可一向柔順的蘭昕,這會兒也是執拗的不行,著實令他不滿。“皇后是要當嫻妃麼?”
一口氣頂上來,蘭昕忽然明白了嫻妃的苦衷。被自己深愛的人質疑,不信任,甚至嫌惡,惡言相向的滋味,如掏心扒肺,實在難以承受。“臣妾不敢當嫻妃,臣妾是皇后。皇上,明明您心裡就存著疑慮,明明您不信是臣妾所為,為何您不能平心靜氣令臣妾弄清楚此事。”
淚水汨汨湧出,蘭昕只覺得胸口窒悶:“臣妾若是要殺害奶孃,為何不及早動手,偏是要等您來,當著您的面兒才如此呢?這樣明顯的陷害,皇上是真的就看不出來,還是您情願不信任臣妾?”
第一百五十三章:惱亂心情半被閒
弘曆看了一眼方才還能與自己說話的奶孃,暗恨叢生:“皇后何時接了奶孃入長春宮?”
蘭昕蹙了蹙眉:“昨夜。”
“為何此時才來稟明朕?”依舊是冰冷生硬的語調。不待蘭昕開口,弘曆繼續道:“若非你是存心隱瞞,為何不早早知會朕。身為皇后,你如何連一個至關緊要的人都顧護不周全?”最後一句其實才是弘曆的真心,不是懷疑皇后對自己不誠實,只是她明明可以做的更好。
“如此說來,皇上是覺得臣妾無私顯見私了。”蘭昕的話音落,就聽見第一重門咯吱被推開。
薛貴寧等人不敢擅入,靜靜侯在了門內。
“你們都進來。”蘭昕不是烏喇那拉盼語,她是真心愛皇上,並不願意與他衝突。待到人都走了進來,蘭昕才道:“昨夜發生了何事,薛貴寧,你一字不漏的向皇上稟明。”
薛貴寧得了皇后的吩咐,並不敢遺漏的將昨夜發生的事如實敘述了一遍。朵瀾與錦瀾不時的點頭,目光篤定,並沒有半分慌張。
他們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歪倒在床榻上的如英已經斷了氣。
朵瀾卻不明白皇后為何跪著落淚,她乖巧的跪在皇后身後,遞上了帕子。
蘭昕沒有接,她沒有感覺到自己淚流滿面,只有心痛而已。
一直沉著頭,弘曆斂息靜想,若是薛貴寧所言不差,如英的確是被太后囚禁在了紫禁城之中。那麼她口中的玉牒,又在誰的手裡呢,太后為何一直沒有殺了她滅口?莫不是那個人近在咫尺,得知她暴斃的訊息,便會將那玉牒呈交到自己手中?
故而太后只得逼問,卻不能妄動。
可究竟是什麼人,能很快就得知奶孃是死是活,又能威脅到太后呢?
愈發覺得一頭霧水,弘曆根本沒有心思理會此時倍覺委屈的蘭昕。“皇后去慈寧宮侍疾吧,朕乏了,處理好奶孃的身後事便回養心殿了。”
“皇上,難道您還是不願意相信臣妾麼?”蘭昕的聲音,依舊是一貫的清肅,卻透著穿心的渴望。“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謀害奶孃!”
“朕知道,朕同樣知道奶孃的死絕非意外。”弘曆不想解釋,心裡還是隱隱作痛,奶孃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雖然沒有血緣牽引,可心疼是騙不了人的。“朕不想再言其他,皇后也無謂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