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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與太后互凝一眼。接過雅福端上來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才對宮嬪們道:“都別拘著禮了,坐著陪朕與太后好好說說話。”
蘭昕最先落座,接著是高凌曦,宮嬪們一個接一個的坐好,卻沒有人吱應一聲。殿上的氣氛,如同春日才來,那冰封於雪下的大地根本還未復甦。即便說成死氣沉沉,亦不為過。甚至沒有人敢抬頭與皇上對視,必看不到往常含情脈脈的樣子。
弘曆亦不多看什麼,如同說好一般,兩方均刻意隱忍著自己心裡的怨氣。蘭昕卻很想問,難道不去觸碰,真的就能等同於沒有麼?
“哀家也想同皇上好好說說話,只怕皇后的話還未曾說好,倒是辜負了她的美意。”太后刻意將難題丟出來,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蘭昕輕起,尤為鄭重的跪於弘曆面前,藉著太后發難的由頭,不緊不慢的往下說:“臣妾有罪,請皇上處罰。”
尤為不可思議,弘曆顯然是怔住了:“皇后何至如此,有話好好與朕說就是。實在不必請罰,沒的顯朕與你生分了。何況這裡是慈寧宮,並非乾清宮,實則無需多禮。”
聞言蘭昕依舊未動,而鬢邊的流蘇擺動不停,不知是風凌亂了簪子,還是簪子晃亂了心。總歸蘭昕覺著,太后賜的梅花簪,當真不適合日日別在她鬢側。尤為讓人有苦難言的不喜不悅。
可方才弘曆有一句話,讓蘭昕倍覺安心。他說“這裡是慈寧宮”,慈寧宮是太后的寢宮。即便身為皇后,亦不能凌駕於崇慶皇太后之上,對麼?蘭昕的目光罕見的貪婪,眼珠不錯的凝視著弘曆,似乎是知曉他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卻偏要從他眼裡尋出那不同尋常的情分與愛惜。
心裡漸漸的溫暖起來,春意使然,似乎有一雙入春的柔荑般的玉手,輕輕一點,厚厚的冰雪即化開消融。頗有春風吹綠楊柳岸之美效,這才是恩愛綿長的夫妻間,最當有的信任。憑這一點,蘭昕無所畏懼。
“請皇上讓臣妾把話說完。”蘭昕蹙了眉,隱去眼裡的笑意。“臣妾身邊的芷瀾丫頭,今兒一早刺死了御膳房伺候的內侍監一名,有巡察御花園的御前侍衛撞見。兇器乃是芷瀾佩戴的一根銀簪子,且她自己也親口供認不諱。臣妾未奏明皇上,已經將芷瀾賜死。”
“身邊兒的人鬧出了這樣大的亂子,是臣妾失職,未能盡心竭力替皇上分憂所致,故而懇請皇上降罪責罰。臣妾必然不敢有半句怨言。”
高凌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慌張,總覺得懷裡像是揣了一頭踢踢踏踏的小鹿,亂撞個不停。怎麼也安撫不了悸動的心緒。她略微仰起頭,餘光盯緊皇上的面頰,生怕錯漏了一絲外洩的情緒。
純嬪紅了眼圈,似乎很不忍聽見這樣的訊息。彷彿方才芷瀾是怎麼死在她面前的,她渾然忘了。一心只作不覺,替皇上心疼一般的感同身受。恰逢她本就是溫婉可人,小鳥依人的模樣,這樣的表情與姿態最是貼切不過了。
弘曆遲遲不回應,亦不開口,由著蘭昕跪在身前保持著請罪的姿勢。
皇后這樣的長跪不起,加之皇上又沉默無言,讓方才眾人平復了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櫻唇輕起,高凌曦的臉色還是不大好,尤為顯得她楚楚生姿,是一種別樣的風情。“皇上,芷瀾的確當眾承認了刺死內侍監,想來在場之人均聽得一清二楚。臣妾以為,皇后娘娘寬惠,並未牽累她的家人,已經很仁厚了。”
話說的沒有底氣,並非是高凌曦不想幫皇后。而是她怕自己也會和嫻妃那樣,好端端的就惹惱了皇上。
蘇婉蓉聽了這話,心裡掂量了一兩遍,才露出艱難的微笑:“皇上,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攝六宮事,難免顧此失彼。何況宮婢之過,純屬宮婢一人過失,實在與皇后娘娘無關。”
秀貴人本來就有些彆扭,總覺得身子不大舒服。見此情形,不免心生一計。既然太后就是存心要讓皇后難看,她為何不借這陣東風,好好的落井下石一番。說不定皇上心裡存了疑影,就會有心無意的疏遠了皇后……
“哎呦。”這麼想著,秀貴人忽然從椅子上歪下來,連發髻上的石榴簪子也順勢掉了下來。雲髻鬆散的倒向一邊,令她清秀模樣狼狽不堪。“皇上,臣妾……腹痛難忍。”
“怎麼會這樣?”蘇婉蓉顧不得繼續替皇后說好話,連忙轉過身子去扶秀貴人:“妹妹,你千萬被慌張,別怕,有皇上在這裡,你別怕。”
“皇上,是不是先送秀貴人回寢宮,請御醫來瞧啊。”蘇婉蓉幾乎帶著哭腔,憂心的不行,嬌滴滴是嗓音雖然沙啞失了原本的驪色,卻到底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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