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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昕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目前看來,是太后的可能性極大。畢竟先前慧貴妃一直巴望著能得到太后的庇護。”心裡還是有些顧慮的,蘭昕所認識的高凌曦,一直是穩紮穩打得寵的。雖說一下子成了側福晉,後來有晉封貴妃,可這些多少都是因為她與皇上的情分穩當。
為了依附太后就這樣冒進,根本不是她的性子。“現在不明朗不要緊,紙包不住火,倘若慧貴妃真的沒有成孕,不出三個月,必然有真正成孕的人將被送進宮來。”
“皇后娘娘為何這樣以為。從宮外抱嬰孩兒來頂替,不是更省事兒麼。何故還要將替孕之人,養在宮裡。豈非太冒險了?”索瀾不解的凝視著皇后。
“越危險的地方才越安全。有誰會想到溫吞柔婉,連一隻螞蟻都不敢捏死的慧貴妃,會將這彌天大禍存在自己身邊?”蘭昕篤定不已,卻又愁眉不展:“本宮現在只想知道,究竟是誰要賣這個大個人情,將這樣的風透進本宮的長春宮來。而這個人的居心才是最可怖的,她是要本宮與慧貴妃殘鬥,坐取漁人之利。”
第一百七十六章:清水芙蓉未肯開
“娘娘,您別太操勞了。”索瀾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曾幾何時,她以為辛者庫、下院就是皇宮裡最苦最累的地方。而皇上、皇后這些高高在上主子,根本不可能體會到那種煎熬、夾縫生存的苦況。卻不想原來連皇后也有這麼多煩擾,這麼多足以丟掉性命的隱患,除了嘆息,更多的卻是無奈。
蘭昕笑著點一下頭,動作細微的她自己都感覺不出什麼。“本宮也不想操勞這些,從前在潛邸,雖說女眷之間也是勾心鬥角、爭風吃醋可斷然不會有這麼出格的事發生。現下入宮了,卻是不同了。為了一己私利,她們不惜罔送性命……就連本宮手上,不是也攥著幾條性命!”
錦瀾送了嘉嬪回來,正好這句令人不寒而慄的話。她輕快的邁步上前,端身一福就道:“娘娘,過去的事兒就別想了。奴婢瞧著,嘉嬪娘娘待您也並非真的就是一條心。否則,她明知道慧貴妃飲酒另有別情,何以不對您坦言相告。是真心想後宮和睦,還是巴望著從貴妃那兒撈好處,尚且難說。”
蘭昕搖了搖頭,只嘆一聲無奈,才緩緩道:“嘉嬪的性子便是如此。自恃清高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她也不願意諂媚迎合、趨炎附勢,否則又豈會僅僅好是一個嬪位。早早就該越過純妃去了。這事,本宮以為她只是不想趟渾水,或許她比咱們看得更為清透一些。”
索瀾與錦瀾對視一眼,均沉下臉來。
“你們也不必太憂心。”蘭昕的眉頭松乏了好些:“既然有人早已經洞悉此事,那本宮只消按著她的操縱去走,必然能順藤摸瓜。”
錦瀾依然深鎖愁眉:“娘娘,奴婢知道您穩操勝券,必然不會隨意給人陷害。可怕就怕慧貴妃哪裡信以為真,還當時您容不下她,屆時水與火與、互不相容,只會令皇上為難啊。倘若這事真與太后扯上關聯,只怕您在後宮的日子,越發要不好過了。”
“好過如何,不好過又如何,本宮到底還是個皇后。”蘭昕輕輕的端起了手邊的薑茶,滾熱的茶水這會兒已經溫了,小抿一口,那辛辣的味道順著舌尖流淌入心,帶著火燒火燎的滋味兒。“本宮永遠都不能顯出疲倦來,永遠都不能任由擺佈。越是示弱,就越容易讓人踩在身上為禍。這些你們都懂。”
還有你們不懂的,卻不必宣之於口。蘭昕在心裡默默的想著,只要皇上依舊真心相待,這些苦難磨礪又算得了什麼。
心裡的溫熱並非因為薑茶,而是因為結縭十數載的恩愛逾常。想起那個俊朗的男子,蘭昕最先想到的,則是他溫和熟睡的模樣。濃密而烏黑的眉毛,根根分明,輕輕闔眼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從容澹然,令人著迷。
蘭昕總是喜歡點一盞不太明亮的宮燈在側,那微光透過鳳尾香羅,添了繼續濃郁的繾綣。就這樣屏著呼吸,悄悄的看著身旁的弘曆,那種溫馨而踏實的感覺,足以伴著她捱過步履維艱的宮中歲月。
暖,只該在心裡。
“索瀾,你去知會儲秀宮一聲,本宮明日一早去探望慧貴妃。”蘭昕打定主意,便是要刻意高氏為難了。唯有這樣頂風而上,她才能及早的揪出暗地裡窺探自己的人。會是老謀深算的太后麼?還是一直心有不甘的純妃?
蘭昕緩緩的站起身子,叮囑了錦瀾一聲:“小廚裡備些滋補安胎的湯,熬一晚上,讓人好好看著火。明兒一早,本宮要親自端到慧貴妃面前。”
“是。”錦瀾與索瀾雙雙應下,這才扶著皇